“醒了?”
闻时野的声音很清明,完全不是刚从睡梦中脱离的样子,不像他,惺忪之余,说话鼻音有些重。
“嗯,我要去跑步了。”
“这么早么?”闻时野蹙眉,“原来不是不跑么?”
容舒望笑笑:“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我和你一起。”
“啊?”
“朋友不能一起跑个步?”
不等容舒望拒绝,闻时野从沙发那头起身,他的脸因窗帘对阳光的遮挡而拢在暗处,容舒望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起身迅速地去了更衣室。
再出来时,容舒望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闻时野一身黑。
肩是肩,腿是腿,锋利到像刚抽出的长剑。
他个子明明不算矮啊,可才将将到了闻时野的鼻尖。
洋房外有个偌大的花园,晨起跑步刚刚好,跑了十公里后,二人折回,路上还遇到了早起遛狗的老人。
容舒望陪着玩了会儿,才和一路上一言不发的闻时野回去。
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可闻安澜昨天晚上冲浪晚了,今天指定下午才醒,而安清也有事出去。
饭桌上只有闻时野和容舒望。
容舒望习惯了这样的安静。
手机里消息很多,工作室的齐助问他要不要过来工作室一趟,上周招录的五位设计师今天会过来就职。
容舒望:好,我九点过来
闻时野举着杯子看他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还眉头轻皱。
不久后闻时野放下了杯子。
“出了什么事吗?”
“什么?”
“这里。”闻时野指着自己的眉骨处,“皱得很深。”
容舒望伸手摸过去的时候,眉宇已经舒平:“没事,就是工作的时候忍不住会这样。”
“如果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找我。”
闻时野可能觉得这样的话太过亲昵,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家人都靠不住,朋友靠得住么?
容舒望想起现实世界中那些所谓亲人的丑恶嘴脸,嘲讽地笑了一下。
不过现在想这些做什么。
阴暗昏沉被他轻拂而去,容舒望重新笑了起来,阳光又灿烂:“不说了,打工人现在要上班去。”
容舒望说的上班,指的是去至清工作室。
换了一身稍正式的衣服,容舒望准备叫车,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换好衣服的闻时野拿了一串车钥匙,身上的衣着他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