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风坦呈的说道:“若信翁选择其他两个方案,清风会让信翁只提供桑葚,而最终酿造则由清风来完成。”
对于殷清风的坦呈,武士彟非但没生气反而很开心。虽然他不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句话,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殷清风表现得越成熟,就越值得他去认真交往。
“老夫会努力为太子效力的。”
殷清风见武士彟轻轻揭过这个问题,他说道:“为了补偿清风的过失,清风非但会向信翁道出酿酒的关键,也会将酿酒的作坊就给信翁来管理。”
武士彟摆摆手,说道:“不满清风,老夫自知自家事。老夫在世一天还好说,但老夫那两个子嗣却不是做大事的人。若是将作坊交给武氏来做。将来难免要有纠纷的。
老夫信得过清风,只要老夫百年后他俩能得清风的照看便知足了。就算他们将来一无所成,有这么的钱财也够他们挥霍的了。”
殷清风暗赞老武童鞋看得开。
有钱不可怕,可怕是保不住。
武元庆与武元爽哥俩儿有这么一个有头脑的老爹和妹妹,本身却不堪造就。
任六对这俩人调查的结果显示,他俩平日里除了在烟花之地厮混就是到滋味楼寻醉,一点儿正经事儿没干过。
就像武士彟说的那样,一旦武士彟蹬腿儿了,就他俩儿子那德行还真保不住这份家业。不是被别人夺了去,就是被武氏其他人分支得去。
要知道,武士彟虽是国公但他在家族中可不是族长。按照这时的规矩,武士彟只要没从武氏家族中分离开,他的收入就要交到族中后再分配。至于分多少,就看在家族中的分量了。
武士彟活着的时候,或许能得到这两成的百分之八十,但未来就不好说了。
本来殷清风是懒得管的这武氏家族内部的事儿,只要酿酒作坊不出乱子就成。但武士彟都这么说了,殷清风也顺势将作坊的所有权拿到手里。
至于他说有些关键步骤没写在那张纸上,也不是假话。
手工酿造果酒,若是果肉过滤得不好,酒被酿造出来后是很容易变质的,除非储存的时间不长。
第二个关键是口感的问题。
不管用哪种水果酿酒,因为水果都因为果酸的原因而使得口感有些发酸发涩。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人们会往里掺和冰糖或蜂蜜。
若是少量酿造,然后自酿自饮也就罢了。若是量产的话,不要说现在暂时得不到大量的冰糖或蔗糖,就算有,成本方面也不划算。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将甘油加进去当做添加剂是唯一选择。
从在升平坊建起作坊开始到现在,甘油这东西,多了没有,几百吨还是难不住殷清风的。
因为,甘油是制作肥皂的副产品。
“既然信翁已经决定了,清风就恭敬不如从命。”
到了武士彟这地位和年纪,对于钱财的看法早就不是当年那样了。更何况这份富贵本来就是从殷清风那里白得的,现在交给殷清风去管理,既显得他大方和对殷清风的信任,又能免去儿孙的隐患,他何乐而不为呢?
武士彟见他和殷清风之间聊得还投机,忍不住的问道:“不知清风可能告知,为了将效命太子的机会赠与老夫?”
是啊,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与爱。既然要与老武童鞋合作,有些话该说就的说,免得让他误会。
殷清风说道:“信翁知道滋味楼是吴国公帮忙在打理的,也知道滋味楼不久就要重新开门迎,清风准备在开业之前与各个世家和勋贵做一个天大的生意,既然是生意,就少不得明事理的人来率先表态。
信翁有多年商贾的经验,又是当年元谋功臣。若是众人看到信翁分外的积极,想必某些人是坐不住的。”
“哈哈哈”
武士彟笑得极为爽朗,丝毫没有知晓被利用后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