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从宫城里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志得意满踌躇满志的武德圣人,被无知的升斗小民搅得半点兴致也没有了。返回太极宫后,便拉着他诉苦。
可是诉苦有什么用?
太子的声势已成,圣人奈之不得,他同样奈之不得。
李建成若还是太子,他可以风光无限甚至一言九鼎。现在李建成做了阶下囚,他还敢去冒现今太子的天威?现在他想的不是去冒犯太子,而是想尽办法不被太子嫉恨。这,才是活命之道!
至于圣人那里,只能说声抱歉了!
“哎殷清风那小子到底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呢?”
每当裴寂对现状感到无力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让他吐血的少年、那个近乎是闯进来一般又傲慢离开的少年。
那少年在几个月前的那三句话,他现在犹在耳边。
“颐养天年这是说退就能退下来的吗?”
在仕途上挣扎了多年的他深深的知道,现在非但不能退下来,反而要审时度势另辟蹊径。否则,就算不会沦为人人都上来踩一脚的地步,但他曾经得罪过的那些人,绝对不会让他安享余年的。
“如何稳住圣人?太子是否会急于上位?突破点在哪里?
如果找到突破点,太子的意图或许会得知一二,对圣人那里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太子要在这个月底大宴各个家族的家主难道”
想到这里,裴寂浑身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该死!真该死!”
裴寂烦躁的想要砸东西、想要骂人、想要打人。
他在屋内转了无数个圈后,想到了一件事。他站在原地,思索起来:“许敬宗当初背叛太子转投秦王,其他人都被圈禁起来,只有他和他的姻亲被那少年带走。
王续全家前些日子被放了出来,他传言说,许敬宗仍然被关在那少年的别院里。
现今许敬宗出面主持修整道路。是太子的意思,还是
太子手下,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为何将这等名垂千古的佳事让殷清风得到?太子如此偏心,让那些文武如何安心?就算太子想要重用他,他毕竟还未及冠
不管太子要怎么用他,他在太子心里的位置”
“来人!”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放下颜面,趁早就心事解决掉。
裴先推门而进,“请郎君吩咐。”
裴寂喝道:“派人给老夫更衣安排车马,不要声张。”
“喏!”
裴先人出去了,但心里满是疑惑。自家郎君出门,为何不要声张?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主持完学堂开学仪式,殷清风总算可以安心的睡个午觉了。
还没等他睡沉,就传来两下敲门声。
内院的人都知道殷清风睡觉的时候不容打扰,现在他刚睡下不久就有人来敲门,殷清风再不情愿也知道事关重要。
他不情愿的喊道:“进来吧”
范鱼娘推开门后,玉足停顿了一下,才红着脸走进来。
虽说已是八月,或许是殷清风的气血过于旺盛,他只穿了一条短裤,连被子也没盖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
范鱼娘期期的说道:“郎郎君,有人人持贴求见”
她的脸,快滴出血了。
殷清风玩味的看着她。
范鱼娘的心思,他早就了然,只是在确定关系后,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但他对这个妖姬心怀鬼念,鱼娘又何尝没想过要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
殷清风勾勾手指头,“过来,给小爷更衣。”
动作轻佻,语气更轻佻。
范鱼娘抿着嘴唇,水汪汪的看着他,一边移动莲步走到床边。
让她失望而又安心的是,殷清风一直乖乖的配合她的动作,既没再用言语她,双手也没不老实,就那么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终于将最后一颗纽扣系上了,范鱼娘有种解脱的感觉。
就在她想后退的时候,她的下巴被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