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晨和他记忆里的模样倒是没差多少,说起来沈放和王子晨也就见过几次,除了高中那一面,剩下的几次都是沈放来首都上学后特意联系的,他刚到首都上学的第一年想谢惊寒想得几乎要发疯,唯一能得到谢惊寒一点消息的渠道就是王子晨,可惜王子晨躲他躲得厉害,见他几次回答都滴水不漏。
王子晨是个人精,见到沈放态度自然,好像当初的躲避没发生过似的;沈放给他女儿热了甜牛奶,蹲下身将瓷杯给小女孩抱着,笑说:“你爱人呢?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王子晨的表情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他对沈放也没什么隐瞒,说:“我没结婚,她妈妈生下她就走了,我们有些误会。”
沈放:“......”这剧本这么潮的吗?还带球跑。
哦不对,也没带球,是卸球跑。
“喂,你那眼神好像我是什么渣男。”王子晨转移话题:“谢惊寒呢?死哪去了?”
沈放抽出湿纸巾给小姑娘擦嘴,说:“在楼上开视频会议呢。”
小姑娘长相笑容都甜,见沈放给她擦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伸出小短手就抱着沈放脖颈埋在他胸口里,沈放被他萌得心都要化了,摸了摸小孩粉色的蕾丝发带,说:“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叫她小秋就好。三岁满两个月。”王子晨看得出来带小孩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见小秋发带掉了,蹲下身熟练地给她系了个蝴蝶结,笑着哄小秋说:“叔叔给你擦嘴,要说什么?”
小秋十分害羞地对沈放小声说了谢谢。
沈放心口又中一箭。
沈放没什么带小孩的经验,但是胜在耐心,开了电视给小秋放动画片,王子晨见沈放和小秋相处得十分愉快,自个跑游泳池玩去了。
小秋性格腼腆内向,但很有礼貌,不一会就窝在沈放怀里喊叔叔,沈放抱着她一起看小猪佩奇,谢惊寒下楼续咖啡看到这幅画面挑了下眉,站在楼梯台阶上看着沙发上一大一小拥抱着讨论佩奇骑自行车。
“那小秋会骑自行车吗?”沈放捏了捏小秋的脸,又嫩又软,还奶呼呼的。
“不会呀。”小秋摇头:“都没有人教我,爸爸好忙的。”
沈放有些心酸,刚想开口就看见了谢惊寒,谢惊寒对沈放一笑,将咖啡杯随手放在了吧台上,半蹲下身对小秋说:“小秋还记得我吗?”
小秋点了下头,还是有些害羞的模样,却主动揽住了谢惊寒的脖颈,说:“你是谢叔叔,我记得你给我买了佩奇的玩具。”
谢惊寒轻柔地揽住了小朋友的背,单手抱她坐在自己臂弯站起来,两人沐浴在阳光下,给谢惊寒打了一层温暖毛绒的光圈,让他语气和表情都温和了不少:“今天和爸爸一起来的吗?”
小秋点头,又看了眼沈放,仿佛怕他不开心似的,伸出手去抓住了沈放的衣袖,说:“爸爸说今天来叔叔家吃饭。”
“你又抱着我又抓着你沈叔叔的袖子,”谢惊寒笑着逗她:“怎么,怕你沈叔叔不开心吗?”
沈放握住她胖乎乎的手,假装不开心地问:“小秋只能选一个,要你谢叔叔还是要我?”
这可把小秋为难坏了,看谁都是一脸纠结,王子晨回来看见他闺女一脸委屈,连忙接过来,说:“你们臭情侣真的过分了啊,欺负小孩,真喜欢自己去生啊!”
沈放抿了下唇,握住小秋的手一顿,下意识地放开了,谢惊寒神色淡淡:“你有时间在这管闲事,还不如去把小秋她妈追回来。”
王子晨立刻闭上了嘴投降:“别,我嘴贱,换个话题。”
因为王子晨无心的一句话,沈放的心情低落了不少,但薛策和岑欣然上门时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面上看不出什么。
薛策和陆悠一起来的,岑欣然就一个人,沈放取红酒的间隙问她易倩怎么没来,岑欣然撩了下头发,说分了。
“这次分了这么久?”沈放打趣说:“上次最高记录是半年,这次打破记录了啊。”
岑欣然在选高脚杯,不在意地说:“这次真分了,复合不了。”
“操心我干什么?”客厅里放了歌,薛策和王子晨再次掌握了麦,鬼哭狼嚎地开始制造魔音,岑欣然和沈放并排靠着酒柜,说:“你呢,就和谢惊寒完全定下来了?”
“不然呢,我还能和谁。”沈放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红酒瓶,说:“你和老薛怎么对谢惊寒意见这么大?”
“看不顺眼,一走就是七年,你跟王宝钏似的。”岑欣然耸了下肩:“但你喜欢,管你的,说到底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沈放被她这个比喻笑得红酒瓶都拿不住。
因为饭菜都是在酒店订的,沈放和谢惊寒基本没怎么忙活,吃饭时众人举杯,王子晨说:“敬一下我们的缘分,七年不容易能再次聚到一起,以后有机会常见面。”
高脚杯碰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小秋稚嫩地举起牛奶,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干杯,众人又是大笑。
酒过三巡,陆悠没忍住终于对小秋下手,把小秋抱在怀里哄,和小秋脸贴脸地玩闹,岑欣然晃着酒杯,对薛策说:“老薛,看样子你家陆悠喜欢女孩啊,你的愿望落空了。”
薛策嘴硬:“谁说的,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沈放懒散地靠着椅背,谢惊寒在一旁给他切牛排,听到薛策的话,沈放反应过来什么:“陆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