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不过什么都不加超级苦诶。”沈放笑了下,“那等你来哦,我穿了白t和蓝色的及膝牛仔短裤,坐在窗边第四桌。”
谢惊寒嗯了声,毫无留恋地挂了电话。
首都夏天的高温再次破了记录,谢惊寒往咖啡馆走的时候被氤氲扭曲的热气晒得有些心烦,心想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
他手从防晒服兜里取出,手心里放了个蓝色编绳挂小熊的u盘,小熊头眯着眼笑,谢惊寒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伸出手弹了下小熊脑袋。
咖啡馆里抒情的韩语女声温柔而缓,谢惊寒推开门,风铃作响,坐在靠窗边的omega似有所感,站起身来,谢惊寒和沈放毫无预兆地对上了目光。
两人同时一愣,沈放眉眼弯弯,笑着说:“你好啊,我是沈放。”
谢惊寒迟缓地嗯了一声,抬步像沈放走去。
沈放容貌昳丽,五官精致,甚至漂亮得有些生人勿进的意思,但omega脸上带笑,那股逼人的锐气被削弱不少,是个很阳光,气质很温暖的男孩。
沈放的个子在男生中不算高,但是比例极好,露出的肌肤白得有些晃人眼睛。谢惊寒走到他面前,高了将近半个头的身高差给予了沈放不少压力,谢惊寒看见omega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而后又止住了,沈放又抬头对自己笑,他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些甜,声音也是:“你要的冰美式我没有打包,所以就在这里喝好不好?”
谢惊寒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自己监控手环上的数值,跳到了八十九,手环上刺目的红和耳膜鼓动的心跳声让谢惊寒在冷气充足的室内起了一背冷汗,他罕见地有些紧张,哑着声音嗯了声。
“这家店的芒果慕斯很好吃的,我上次落下我的u盘就是因为来咖啡店偷偷吃慕斯。”沈放笑着将精致的餐碟小心地放到他面前,“幸好被你捡到了,还好心地发了表白墙,要不然我就麻烦了。”
其实不是谢惊寒捡到的,是他师兄,在医科大表白墙发寻物启事的也是他师兄。谢惊寒是没有这种时间去多管没必要闲事的,但现在面对omega的笑容,他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说:“没事,举手之劳。”
话语一落,他难得有些懊恼,心想会不会太冷漠了。所幸沈放脾气实在是好,又弯着眼睛说:“那就多谢你的举手之劳。”
咖啡厅里风铃叮铃作响,低沉柔缓的歌声隐隐约约,谢惊寒面上高冷漠然地喝咖啡,心下却在想要怎么和对面的omega对话,一般omega关注的话题是什么。
谢惊寒对于与omega的交往堪称一窍不通,如果现在不是拿出手机不太礼貌,他早就给王子晨发消息寻求帮助了。
不过沈放好像没有被他外表呈现的冷漠给吓到,他很主动地挑起了话题:“你是医科大的医学生吗?”
谢惊寒点头说是,又察觉到答得太简洁显得敷衍,继而补充道:“现在读大三。”
沈放又笑:“其实我知道,我故意的,我知道你是医科大的,我也认识你。”见到对面alpha略微惊讶的表情,他说:“你很有名的,医科大的alpha校草。”
谢惊寒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耳朵有些红,但面上的表情还是挺高冷的,问道:“你呢?是旁边燕京大学的吗?”他心想回去可以问下他师兄,以omega的长相,打听他并不难。
“不是诶,你太瞧得起我了,燕京大学我考不上。”沈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体院的,目前在国家游泳队训练。”
“首都体院不比燕京大学差,更何况你进了国家队,很了不起。”谢惊寒目光扫过沈放面前的餐桌,怪不得他什么都没点,应该是要控制饮食。谢惊寒的手摩擦着兜里挂着小熊的u盘,他一改来之前的想法,u盘可以聊会儿再给。
可惜沈放没给他机会,omega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下,沈放看后有些抱歉又有些遗憾,说:“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训练,要先走了。”他看向谢惊寒,抿了下唇,示意对方给他u盘。
谢惊寒心下遗憾,取出u盘给了沈放。omega接过,背上了背包,蓝色及膝短裤下的腿笔直又修长,他动作很慢,也很踌躇,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谢惊寒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调出了个人二维码,正准备说话,就听对面的omega说:“......我能不能加个你微信?”
谢惊寒下意识地退出了二维码,他抬起头,面前的omega十分不好意思,但态度依然大方:“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不麻烦。”谢惊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开了手机锁屏,“我扫你可以吗?”
“可以。”沈放很开心地笑,连忙调出了二维码,他扫码时低着头,尾端的发丝柔柔地落在白皙的后颈上,谢惊寒心想,如果他脖颈上挂上黑色的编绳项链应该会很好看。
“好了。”沈放加上他微信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似的,笑容就没停过,他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单肩包的黑色背带,看着谢惊寒的眼睛,说:“......你周六有时间吗?如果有空我能不能邀请你来看我的比赛,就在体院的游泳馆。”
谢惊寒忽地一笑,那股冷感徒然消散,露出了右脸颊的酒窝,说:“我的荣幸,是什么时候?”
沈放被他笑得晕晕乎乎的,直愣愣地说:“下午两点。”
“我会去的。”谢惊寒也背上了背包,他下午有解剖课,也差不多到时间了;桌上的芒果慕斯没怎么动,谢惊寒很珍惜地请服务员打包,打包过程中沈放一直没走,情绪雀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谢惊寒聊天。看得出来omega人缘很好,对谁都是三分笑,话语和气质都有种飞扬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