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很厉害,你们最好不要起冲突,我护不住你。”赵星叮嘱了一句,又顺手拿起了吹风机,塞到了我的怀里,“记得吹头发。”
我目送着他进了卧室,门内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但我听不真切,过了大约七八分钟,赵星抱着裹着棉被的情人,冲我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这个套间。
我没进房门,用内线电话叫了客房服务,服务人员尽职尽责地打扫好了房间,为我换好了全新的床具。
我送走了他们,正准备接着睡,却听到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我懒得开门,直接说:“我要睡了。”
门外传来了赵星的声音,他说:“我拉下了钱包。”
撒谎。
我趿着拖鞋,慢吞吞地开了门,他站在门外,目光停留在了我的发顶。
他说:“你没吹头发。”
我反问他:“你洗干净了么?”
他移开了视线,说:“我是来道歉的。”
“你是来找干的。”我拆穿了他并不高明的谎言,“赵星,很多问题,上床是解决不了的。”
“抱歉。”
“如果有一天你想和别人结婚,我也不会阻拦你,”我向卧室的方向走,门后传来了他关门的声响,“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
“但你恐怕再也不会理会我,再也不会见我了,对么?”赵星从背后搂住我的腰,他像一只大狗一样枕在我的肩头。
“或许吧,谁知道呢。”
我或许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聪明,我并没有预判到赵星会找到一个和我很相似的情人,也没有预判到赵星对他真的有了几分真心。
赵星今晚去而复返,一半是因为这么多年的交情,一半是因为不舍得让我一个人呆着。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理由。
过往赵星不需要思考那么多,他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和我在一起。
当一个人见另一个人需要犹豫、需要理由的时候,本身就是感情变淡的征兆。
我察觉到了赵星对我渐渐流逝的感情,但我对此无能为力,并不能阻拦它的消散。
这也是我该得的。
毕竟赵星也察觉到了我对他渐渐消逝的感情,他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无法挽回我的深情。
我们像两个演员,演着情意绵绵的双人戏,却再清楚不过,这场戏即将走向尽头,曲终人散,或许我们都能拥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