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它拿开,别故意切一块放在我面前碍眼,”我冷淡地看着他,“你这几天真令我厌烦。”
“崔明朗,你会不高兴么?”他将手中的香烟碾轧进了水晶烟灰缸中,站直了身体,走近了我,“会嫉妒么?会整夜睡不着觉么?
我没回答,我知道他不需要我的答案。
我等待了几秒钟,他果然接着说:“你或许会有一点不高兴,也会有一点嫉妒,但这影响不到什么你,就像前天晚上,你很快就睡着了。”
“我没必要为了别人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况且我的睡眠质量一贯很高。
“你曾经把我气得暴跳如雷,你和四十岁大哥好上的时候,我经常睁眼到天明,绞尽脑汁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离婚。”赵星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话语,他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有一瞬间,我产生了他恨不得掐死我的错觉。
而我很清楚,那并不是我的错觉。
“你要告诉我,你这是在报复我么?”
如果是的话,我会觉得赵星太幼稚了。
“我只是陷入了一点麻烦,但我不想让你帮我解决这些麻烦。”赵星略停顿了一下,“不过,他骂你的时候,我是故意袖手旁观的。”
“没必要再试探什么了,”我抬起手,拍了拍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背,“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们会离婚,从此以后,你找你的情人,我找我的情人。”
“崔明朗,我不甘心。”赵星的手指捏着我的衣服,很轻易地将我摁进了他的怀里,“也不想放过你。”
“崔明朗,送你一个礼物。”
十七岁的我正在做卷子,听了赵星的声音头也不抬,直接说:“等放学再说,马上就要上课了。”
“现在是大课间,课间休息要二十五分钟的,”赵星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很嚣张地捏了一下我的耳垂,“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将中性笔的帽子盖上,抓住了乱动的手,说:“出去说?”
“在教室里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想让老师叫家长。”
早恋就要命了,早恋的对象还是个男孩,想也知道,家长们该多疯。
“好吧。”赵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们出去说。”
我们一前一后出了教室门,下了电梯,绕到了教学楼的背后。
那里没有鲜花,也没有树木,只有满地枯萎发黄的草。
赵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盒子,他也不嫌草地脏,直接单膝跪地,说:“崔明朗,请你嫁给我。”
我看着少年的他的模样,特别想问他:“你知不知道你还没成年呢?你知不知道你离法定的结婚年龄还有五个年头?”
但我竟然一句扫兴的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