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凭什么要这样担心余久呢?
那什么又是喜欢?思绪时刻被对方牵着走、心脏因为对方而难以放缓跳动的速度?因为对方高兴而高兴、因为对方难过而难过?
但人的情感可以用如此简单的文字或者语言来描述吗?
所有对“喜欢”一词的描述都是美好的,它代表着愉悦和其他正面的情绪,既抽象又具象,人们习惯于用直觉判断,直觉无法判断出来时,便通过更加具体的相关形容去判断。
如果情感确实可以简化成一些心态和一些行为,宁乐言又发现自己是满足条件的。
那他喜欢余久吗?
如果认真地、诚挚地思考这个问题,那什么是喜欢?他对余久的情感是喜欢吗?是又如何?不是又能怎样?确认这件事之后,又会有什么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宁乐言拿着吃了一半的苹果离开卫生间,回到座位上若有所思。
旁边又写了半天作业的舍长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脸心情不好、眉头紧蹙的模样,“啧啧”了两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又有什么事儿不知道了?”
宁乐言瞥了他一眼,冲他摇了摇手里的半个苹果:“好难吃。”
“怎么可能,你不要乱说?”舍长当场不乐意了,“说的什么胡话,我明明精挑细选了最漂亮的!”
“苹果又不是越漂亮越好吃,”宁乐言毫不留情,“难吃到我现在还没扔掉完全是因为觉得浪费可耻。”
舍长:“?”
舍长:“我看你今天就是想挨打。”
宁乐言继续咔嚓咔嚓啃苹果,啃着啃着忽然问:“学校超市有卖花盆的吗?”
舍长:“学校超市为什么会卖花盆?你要种东西?”
“算是吧,”宁乐言瞥了一眼书架上放着的那几粒花种,含混道,“不知道能不能种活,十有八九不能,我就是想……想找点事情做。”
“那你应该是去学习,而不是种花种草。”舍长道,“而且就算有花盆,你上哪儿弄土啊?学校草坪挖?”
宁乐言:“哦,也对。”
说着,他干脆直接重新按亮手机,当着舍长的面利落地下单了花盆和土。
舍长凑过来看了一眼,分外不解:“你还真是铁了心要种啊?种的什么?”
宁乐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吗?
于是他没有回答,舍长也识趣地不再多问,继续去写他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