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就是……殿下少在京中活动,咱们还没见过她的模样呢!”
“今日瞧瞧,正巧侍身那不争气的女儿也在外,让她同殿下学学,别再日日找猫逗狗不干正事。”
“您可太过谦逊了,您家那位小女儿前年可刚入翰林,妥妥地天子门生前途无量,我家那个才真真儿是个猢狲!”
里面恭维着,外头也热闹得紧,知事的、家里通过气的此时端坐着,知晓自己的目标不在其中。时不时同身旁的兄弟对对诗,见到身份高些的h门宫人便想法子展现自身的端庄贤淑,谁知道是不是贵人派出来相看的。
凤昭幼在外宫刚想躲懒,找个空殿歇歇,便被皇太君身边的宫人抓住:“殿下,太君问您可曾用膳,让您去未央宫,那边正在设宴。”
凤昭幼自然不想过去,但毕竟她父君亲传了,便也得过去点个卯,再寻个由头离开,在那儿用膳是不可能的,她宁愿在外面陪朝臣,或是去安排晚间的宴会。
今日为了不夺凤淮之风采,凤昭幼着了玄青鸑鷟锦袍,佩戴鸿鹄明珠冠,环佩皆以冷色、暗色为主,极力避免喧宾夺主。
然服饰颜色越深便显着人玉骨冰肌。
刚入御花园,便有宫人通传:“宁亲王殿下到——”
赏花的、扑蝶的、投壶的、吟诗的听到宫人通传连忙俯身下拜。
这些个能入内宫的,无论男女到底年纪都小,少有年过双十的。之前见过凤昭幼的更是几乎没有,对于凤昭幼的了解都仅在传说之中。年幼时是宫中的霸王,张扬跋扈,少年议亲时又传出风流浪荡的名声。如今也不过十八,便可号令群臣举办大典,可谓位高权贵。
“起来吧!今日宫宴,不必多礼。”凤昭幼没大瞧地上跪着的黑压压一片,满心思都是点个卯之后趁着晚宴时辰没到,她好找个地方躲懒。
声音入耳,众人皆是一怔,昆仑玉碎不过如此。胆子大的早抬了头,失礼的“呀”了一声,而后重重摔了个倒仰。
谁承想那个令朝臣议亲时退避三舍,前些时日刚刚娶亲浪子回头的宁亲王殿下,竟是如此的神清骨秀,花貌琼姿。
许是动静闹得太大,凤昭幼不得不瞧过去,小公子看上去还年少,眼睛圆溜溜的,面色赧红,被身旁的宫人扶起,姿势不大标准的朝凤昭幼行礼:“臣……臣子失礼了……”
凤昭幼今日许是太过紧绷,此时难得看到个活泼的小公子,心下也不禁放松,哑然失笑:“殿外的鹅卵石太过平滑,公子小心。”说罢飘然离去。
殿外久久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问:“她……她便是宁王殿下吗?”
不少小姐也脸红了:“这位殿下也太过……”貌美了……
“听说……宁王殿下现在只有一位正君,一位平君……”
“哪怕洛河亲王和王君如此亲厚,后院的君位也是满的。”
一时之间,心思活络的不知凡几,就连之前稳坐钓鱼台意在太女君位的,神思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殿内早早听到通传,除上座的皇太君、贵君,其余的都起来行礼。
凤昭幼入内一一回礼。
皇太君上上下下瞧了凤昭幼一遍,发觉她脸色不大好,便看向云祁:“祁儿,便随宁王回离朱殿侍奉……”
话未说完,凤昭幼连说不必:“此间繁忙,便让平君代儿臣尽孝吧!”说罢看向云祁。
云祁明白凤昭幼是想让他时刻陪伴皇太君左右,恐生变故,便暂且压下心中担忧。
皇太君见这对小夫妻打了回眉眼官司,也没多管:“那你先回离朱殿更衣吧。还有一个多时辰便是晚宴了,哀家不多留你。”
凤昭幼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命夫倒是没有外头的小儿女们夸张,但年纪轻的也偷偷红了脸,此时也无人笑话。
世家苏氏的那位主君回过神,抚掌笑笑:“哎!幸亏臣侍等年纪大了!要是尚且青春年少,见到这等神仙人物,还嫁我家那不识情趣的作甚!”
殿内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有的看向太君,想要开口询问,但见着云祁面无表情,便将话含了回去。不急,等到回去再从长计议。就算家中小公子没办法争那太女君位,但……宁王府的后院,还是可以谋划一番的……
凤昭幼自是不知未央宫里发生之事。她刚回离朱殿,便见到等在殿前的谢自朝。
六日前谢自朝便进宫了,但当时凤昭幼正睡着,便扑了空,接下来几日忙的六佛升天,就算见到了也没机会说别的。
“姐姐找我有事?”凤昭幼面上尽是方松,两人一边说一边入殿,凤昭幼刚进去便如同没有骨头般的倚在榻上。
谢自朝便上前帮她除下鞋袜,还为她揉捏松泛了几下。
“可是发生了什么?”
谢自朝抬眸:“我的人,在南头发现了南疆苗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