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点头:“是蛊,且为万邪之首,二十年前从南疆失窃。”
凤昭幼不震惊,她寻来过各路名医,也有认出来的,但……
“你怎么知道是二十年前?”
巫医倒也坦诚:“这蛊是从我手里弄丢的。老朽原是南疆之人,不过母亲是中原人,再加上是个女子,所以在南疆不大受重用,只看管蛊虫繁育。”
“女子不受重用?”这倒是有些稀奇。
“南疆奉行走婚,大多男子在族中担当重要职务。我可以接触蛊虫,也算是有些天赋,但不被允许学习炼蛊之术。当年有贼人借口爱慕族中一男子,欲同他成婚为名潜入南疆,她竟是学过炼蛊,趁着我们对她不防备,偷走了不少蛊虫,其中便有这至y至寒的y蚀蛊。我也因此被逐出南疆,自此南疆封禁,不再允许外人进入,哪怕族中男子寻婚,也不过是借种回来生子。”
凤昭幼按着扶手:“可有解法?”
巫医点头:“自是有。南疆万蛊之王——金蚕蛊,金蚕蛊中,以圣蛊为尊,只有圣蛊才能引出y蚀蛊。可这只是其一。”
“还有什么?”
“圣蛊只能引出y蚀蛊,但此蛊在陛下体内过久,它未必肯受圣蛊召唤,即便受了,可能出来见到圣蛊便会转头回去。圣蛊吞不下y蚀蛊。”
凤昭幼手越发用力,还是没用吗……
巫医见凤昭幼面色不对,恐她又头疼,便急忙说:“殿下别急,还有办法。”
“除非持有圣蛊之人还兼修御五毒,最好是御蛇。”
“这种可能x有多大?”
“可巧的是,听说这一任南疆圣子便是御蛇,圣蛊正是在他手中。”
“然……”
凤昭幼实在被她高得没了气力:“还有什么一道说了吧。”
“南疆这边倒是小事,可陛下身子积弱难返,说句不该说的,到了此刻,实则是y蚀蛊在给她续命,y蚀蛊一除,陛下恐怕会……”
“你有法子?”
巫医点头:“老朽知道中原凡是中药必定有药引,陛下也需药引,共两味,十分难寻。”
“你只且说,本王便不信有什么比南疆还要难寻!”
“其一为离朱果。其二为凤凰心头血。”
“离朱果?”凤昭幼饱览群书,自是听说过离朱果。但确实太过难寻。
巫医点头:“离朱果药力暴虐,需要凤凰心头血来温和其药性。”
“可凤凰不是神话传说吗?”
巫医笑了笑:“世间自是有的,老朽知道在何处。只要殿下带回离朱果和圣子,老朽便能保陛下无忧。”
凤昭幼沉y片刻:“不知先生名讳?”
“好久没人问过我的名字了……吾名须染,染姓,名须。”
凤昭幼行了一礼:“多谢染先生大恩,皇姐身子康复后,您便是凤氏阖族座上之宾,封王拜爵,不足以报其一二。”
“不敢!”须染深拜。
“能为殿下分忧,是老朽的福气。”
“先生可知……如何进入南疆之地?”
须染神色复杂:“自从二十年前那件事,南疆便极为排斥外人。”
凤昭幼点了点头。她明白此程艰辛,但哪怕再难,她也要见到圣子。
须染见凤昭幼面色沉重,摇头笑笑:“然……殿下别忘了,老朽曾为南疆之人,虽被驱逐,但身上还是有些信物的。”说罢于腰间锦囊之中寻出一颗银铃,用一根不知道是什么肉成的藏蓝绳线串起挂到凤昭幼腕间。
凤昭幼轻轻摇晃了一下,却无任何声响。
须染微笑:“这铃儿是南疆人传音之器,它的声音人听不到,五毒之物却听得,你到了群玉山摇晃此铃,自然有人来寻你。”
“只是殿下切记,只能您一人进入,其余人皆不可。”
须染犹豫了一下:“不要拒绝圣子,与此同时,您想要的一切都可向圣子提起,只要您想要的,他都须得满足您。”
凤昭幼谢过,心里却不容乐观,堂堂圣子自是心高气傲,更何况是她有求于人,他想要什么她自会满足,但又岂能贪求无度?
须染见凤昭幼并未尽信,便又似有似无说了一句:“南疆之人以凰为图腾……既是相遇,便为宿命……既是宿命……殿下只安心……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