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幼没有挣扎,却在蛇尾缠上的前一刻再次出声:“等一等。”
烛九y挑眉,到底没有继续,他也闹不清自己的想法,在发现她会影响原身情绪时他是想杀了她的,可真动手了却莫名动作凝滞。
难不成是因为他太久没杀人,生疏了?
烛九y努力用杀意恫吓凤昭幼,可眼前人泛着白的嘴唇抿成一线,偏不肯求饶。
到最后,反倒是他先将蛇尾移开。
一人一蛇站在原地,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凤昭幼没有探究烛九y为何没有动手,只呆呆地看向不远处的小院,她活了近一十八载,奇人奇事可能都在今日看尽了。
“消失了?”凤昭幼口中呢喃。
她跑过去,原本立着小院的位置此时已是一片空白再无他物,小院没了,树没了,秋千也没了。
凤昭幼到底经不住,昏了过去。
“小殿下!”
“小殿下!”
凤昭幼记得自己昏了过去,她此时似乎是在做梦。
“小殿下!是我啊。”
凤昭幼脑中昏沉,努力辨别面前之人。
“我是桑染。”
“桑先生?”凤昭幼皱眉,努力回忆面前之人。
对了,桑染。那位她刚入南疆时曾照顾她的医者。
“我为什么会梦到你?”
凤昭幼以为自己会梦到伽蓝舒,抑或是皇姐,甚至君昼云祁他们,可为什么会是她?
“您不是梦见我,而是我入了您的梦。”
桑染看着梦境中明显出现了裂痕,不禁忧心忡忡:“殿下,时间不多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您,烛九y就是圣子,他只是恢复了真身后失去了记忆。”
凤昭幼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想来殿下知道南疆部族的图腾是凤凰,可我们并不是从一开始便侍奉凤凰的。”
凤昭幼沉默不语。
桑染看了眼凤昭幼,又看向梦境边际如野兽嘶吼般的电蟒:“南疆部族初始的守护神是烛九y。”
“数千年前烛龙之神恋慕凰族,可那位凰族因故陨落,烛九y神火熄落,自我封印于凡间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要南疆部族自此世代侍奉凰族。”
“自此南疆每位圣子,皆是人首蛇身,具有烛九y般强大的力量,却也如烛神一般永远求而不得。”
凤昭幼脑中忽然想起柯染的话:“阿舒的父亲……”没等说完便止住了。
桑染点头:“那位大人是上一任圣子,您应该知道了他的结局,现出蛇形,吓死爱人,疯癫而死。”
“而圣子并不像之前那些圣子一般只带有些微烛神血脉,他是真正的烛九y。”
凤昭幼面色恍惚。
“南疆暗中生变,柯染进入无名谷后应是碰触到了圣子,他身上带了蝎长老的毒血,为的就是比他现出原形提前进入疯癫状态。”
“可……可他父亲不是因为吓死……才疯癫的吗?”
“我曾翻阅南疆典籍,得知……上古烛九y是有求偶之期的,在这期间欲望堆砌之下便会陷入疯癫状态,最终化为原形无法恢复人身。”
凤昭幼脸乍红又白。
“可是他没有阿舒的记忆。”
“他说自己就是烛九y。”
桑染叹气:“那是因为圣子陷入疯癫状态后,只会有烛九硬的记忆,而失去他本身的记忆。”
“所以您的意思是……阿舒没有死?”
桑染点头,又摇头:“即便如此,无名谷的永夜也会拖死圣子。”
“无名谷为何会有永夜?”
“那是封印,封印因失去那位凰族而疯癫的烛九y。”
凤昭幼心绪实在复杂,久久不语。
桑染却觉荒凉:“圣子曾预料过此事发生,提前嘱托我若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便助您离开,可惜还是晚了。”
“那他呢?”
桑染沉默不语。
“还有一件事,需得让殿下知道。”
“烛九y是为人首蛇身,到了人界,为了能让天道接受,将灵魂盛放在两个身体里,一魂双t。”
“其中一个身体便是圣子大人,另一个……便是身为蛇族的幽蓝。”
“幽蓝?”凤昭幼张了张嘴。
有些难以置信,但一切又有迹可循。
怪不得,怪不得烛九y出现后,她就再也无法找到幽蓝了。
“永夜只会维持七天,在这七天里,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烛九y,也就是圣子。能救他的只有您了。”
凤昭幼心一紧:“如何救?”
“只要圣子恢复意识,他们就没有借口在人间对他出手。”
“虽然人类的意识很难恢复,但殿下至少可以先刺激烛九y大人恢复幽蓝的意识……”
桑染话未说完,梦境裂缝越来越大,整个梦中世界开始摇晃。
糟糕,已经有人发现她了。
凤昭幼被梦境中的罡风吹得站立不稳,刚勉强支柱,便发现桑染身形越发透明。
“桑先生?”凤昭幼连忙喊去。
“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