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蒋顺有些意外打量这身侧的人,“听起来很酷。不过你不说,我一点也看不出,你身上……没看见纹身啊。”
“有的。”唐青殊拍了拍胸口,“得脱衣服。”
蒋顺的目光下意识在唐青殊开了颗扣子的领口停留了两秒,他很快移开:“你看起来过得不错,在深城工作吗?”
唐青殊摇头:“是在深城学的纹身,我妈妈过世后就搬去海州了,我大姨家住在海州,我在那工作。”
蒋顺大约没想到唐青殊的妈妈已经走了,高中时,大家都知道唐青殊是单亲家庭,和他妈妈相依为命。
不过他没提这茬,径直道:“海州很远啊,你特意开车过来的?”
“对。”
“看来那个朋友对你很重要。”
唐青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朋友。
等回过神,又一轮排山倒海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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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了蒋顺家那个老小区门口,蒋顺解开安全带下去。
“班长!”
唐青殊着急忙慌跟着下车,“没有别的朋友,我就是专程来接你出狱的!花也是给你买的!”他把后座的玫瑰花捧出来,送到蒋顺面前,“我一直喜欢你,请你接受吧。”
他把花束往蒋顺怀里塞。
蒋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束漂亮的玫瑰花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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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咚咚咚——”
一连串车窗被敲响的声音把睡着的唐青殊惊醒。
他是抓着方向盘跳起来的,面前方向盘上的标志不是雷克萨斯了,唐青殊猛地抬头往前看去,先前停在面前那辆雷克萨斯es也早就开走了。
苏樾那辆06款的es在五年前就卖了,唐青殊竟然会因为看到了同一款车又想起当年的事。
那次蒋顺当然没有让玫瑰摔在地上,更没有那么直白地拒绝他。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送出那束花,更没有勇气当场跟蒋顺表白。
好在蒋顺为了感谢他送他回来,主动问唐青殊要了联系方式,还请他吃了饭。
那次晚饭时,唐青殊旁敲侧击地提及他获奖的事,又以主办方送了免费票为由邀请蒋顺和他一起去参加那个展会。
展会那天,唐青殊精心打扮去车站接蒋顺,那次他是鼓起勇气想表白的,连腹稿都打了几百遍。
虽然这么说有点可耻,但唐青殊觉得蒋顺坐过牢唯一的好处是,他离他似乎没那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