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一下清醒过来,轻易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不由地低头用手背蹭了一下脸:“……今天温阳也不在家,你看哪天有空过来一起吃顿饭,又不是不可以,我没那么小气……”
话没说完却被温知寒打断:“——就是因为知道今晚温阳不在,我才来的。”
他前半句还是正常的语调,越往后说嗓音就越发沙哑,在无比安静的夜晚,其中暗暗夹杂的信号仿佛被放大了十倍。
林千被车里莫名而来的压迫感包裹住,本能地紧张起来。神经一用力,今晚又喝酒又折腾检查又吃辛辣食物的后劲翻上来,不知不觉间,脖颈和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嗓心也干燥异常。
“不舒服?”
温知寒像是终于恢复了正常,关心地问了句,又立马把车窗降下来。
冷风拂在脸上稍稍好了一点。
林千摇摇头,跟温知寒说没事,刚准备下车,后颈上的腺体就突兀地跳了一下。
他怔了怔反应两秒,眼眶陡然放大,猛地回身抓住了温知寒的袖子。
“完蛋了,温知寒。”
“我好像到发情期了。”
像开闸泄洪般,高度紧绷的身体好像应声失控了。
十几秒的工夫,大滴大滴的汗慢慢从鬓角处流下,他如同被人推进了火里,拼命想着办法。
其实从生完温阳后林千发情期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再加上药剂方面的发展,抑制剂随处都可以买到而且效果也都很好,相比上一辈,他们也能从生理本能中更多地解放出来。
他记得家里的抑制剂应该都用完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去补,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也很难亲自去买。
最后他只能咬紧后牙,朝着温知寒,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能不能麻烦你去门口的药店帮我买点抑制剂?”
原本同样措手不及的温知寒忽地抬起头来,意味不明的目光里似乎压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抑、制、剂?”
林千手脚发软,没什么力气,蔫蔫望向他:“你,别,生气。”
而后撑着身体,一点点靠过来,费力贴在他耳边,气若游丝:“你先……亲我一下,我顶几分钟,应该能撑到你把药买回来了。”
“……”
事出紧急,温知寒还是深吸一口气,顺着林千的意思,在他后颈微微凸起的腺体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而后下了车,用力关上了车门。
他有印象林千说的那家药店在那里,小二百米的样子,他跑过去,找到了效果最好最贵的那种抑制剂,等着结账时,心头那一丝被刻意忍耐着的不爽又翻上来。
万森在此时又发来一个不痛不痒的消息,他握着手机,挣扎了一瞬,还是飞快地敲过去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