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隶属郑敬风他们局里,是请假赶过来的,他一进门就抱着谢清呈,那么急躁的人,竟好半天才闷出来一句。
“哥,你是不是要吓死我。”
谢清呈看到他下颌淡青色的胡茬,看来这两天这孩子没有心思好好地捯饬自己,他叹了口气,拍了拍陈慢的背。
后来调查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陈慢又来接谢清呈回家。
这一日,谢雪原本也要来的,但是她因为连续精神压力太大,人很不舒服,谢清呈就让她请个假回陌雨巷好好休息,黎姨会照顾她。
他和陈慢一起回沪医科教工宿舍去了。
高校教工宿舍是分等级的,比如谢清呈住的就比谢雪宽敞,当然也不否认谢雪屋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而谢清呈的单身宿舍堪称家徒四壁级别的冷清。
“哥,你休息休息,睡一会儿,我给你做些吃的。”
陈慢进厨房去了。
谢清呈的宿舍他来了不止一次,熟门熟路。
抽油烟机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谢清呈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自己芒果过敏发烧的那一天,贺予也来过这里,在厨房照着菜谱忙碌过。
谢清呈打开手机通讯录,划过那些堆积未读的消息,最后找到了贺予的名字。
聊天记录仍然停在自己问他情况的那些信息上。
贺予依旧没有回他。
谢清呈想了想,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的号码,又一次给他打了过去。
毫不意外的,电话响了几声,然后就被挂断了。
谢清呈轻轻叹了口气,他连女人都不会哄,更何况要哄一个负气的少年,而且那少年现在根本不止是生气,更是心伤,心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抬手抵住自己的额头,过了很久后,他疲倦地放下手机,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披着浴袍出来时,陈慢正在客厅餐桌前摆着碗筷。
“哥,你要不要……”话说一半,抬起头来,陈慢就停住了。
他看见谢清呈披着雪白浴袍,慵倦靠在了窗棂边,含烟点火。
谢清呈的头发还在滴水,但他懒得擦了,水珠顺着他的颈流下来,饱满晶莹,像藏着些说不出的欲,慢慢揉进浴袍衣领的阴影之下。
谢清呈心情不佳,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他抽了口烟,轻轻咳嗽着,转头看向陈慢:“你刚刚想说什么?”
“哦,我、我说…”陈慢红了脸,可惜谢清呈精神状态太差,屋内光线又不好,他没有看清。
“我说你要不要蘸点醋,我下了些饺子。”
谢清呈心不在焉地:“……都可以。”
陈慢就又飞快地回厨房里去了,回身时差点被地上的接线板绊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