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看。
“……贺、贺少,您这签的不能用,我重新打一份,您再重签一下吧。”
谢清呈:“怎么不能用了?”
服务员小姐强忍鄙夷把单子递给这个吃白饭的英俊小妈。
谢清呈扫了一眼,无言间又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因为贺予浑浑噩噩间,签的居然是:
“谢清呈,赠。”
谢清呈开车带贺予回了贺家的别墅。
这种精神病发作起来,要压抑自己嗜血的本性是很难的。
谢清呈自己也经历过,他很清楚内耗会有多痛苦。
所以一路上他都不得不分心观察贺予的情况。贺予一开始只靠在副驾驶上白着脸闭目不吭声,嘴唇咬出一点玫瑰的血色。
两人开到郊区时,贺予终于忍不住了,他蓦地睁开眼来,解开安全带。谢清呈立刻靠边停了车,止住他的动作。
“怎么了?”
贺予哑声道:“难受。”
“我很难受……”
他这几个字说的都有些艰难了。
“贺予,你撑着点。”因为过度服用药物,贺予的耐药性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谢清呈知道他去空夜会所前一定是吞过药的,可是现在药效已经过,贺予的发病期却还没过去,在这种情况下病人一般只有三种选择:
第一,自我伤害。
第二,伤害别人。
第三,自毁性地使用更大剂量的药物撑过后续发病,但下一次病人对药品的耐受度又会增加。
谢清呈很早之前就提醒过贺予,别多吃药,别依赖药,但贺予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把谢清呈的这番话落实下去。
此时此刻,贺予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层层细汗,浑身热的就像火炉,连视线就是焦灼烧糊的。
他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在车里摸索,想要摸到任何尖锐的物体,这样他就能在身上划刺出交错的伤口了。只要血流出来,他应该就能好受点……
“刀呢……”
他沙哑地问谢清呈,又像在自问,眼眸中拉着血丝。
“刀呢?”
谢清呈按住他:“没有刀。你把安全带扣上,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不……我不回家。我要刀。”贺予喃喃着,“我要刀……给我一把刀……我受不了了……”
谢清呈越看他这样越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