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多人,他只看他的眸。
可是没多久,谢清呈就把视线移开了。
吕芝书:“怎么样,满意吗?”
贺予垂了眼帘,敷衍地应了,脸上有些局外人所不能读懂的伤感。
吕芝书直夸自己儿子漂亮,享受着那些店员们的附和,末了她忽然看见贺予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监测手环,说道:“这个电子表这么简单素淡,也没个牌子,今天也一并换了吧,妈一会儿带你去楼上挑块衬你身份的机械表。这个先摘了。”
贺予却止住了她的动作:“妈,这是别人送我的。”
吕芝书扬起眉:“谁送你的?”
“……”贺予看了谢清呈一眼,说,“很重要的人。”
吕芝书一顿。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还能不知道这破手环是谁给的?她肥硕的腮帮子抖了抖,挤出一个不知该用虚伪还是用狰狞形容的假笑,亲切地拍了拍贺予的手:“你就是太重情重义。”
她转身对服务员道:“好啦,包起来,刷卡买单吧。”
贺予对谢清呈用的感情有多深,她今天算是亲眼见着了——她儿子的眼睛就和粘在那男人身上似的,半点不顾及别人的看法,倒是他们家原本那位谢医生,在床上孟浪成那样,人前却冷冷淡淡的,在她看来,那就是典型的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吕芝书认为像谢清呈和谢雪这样一无所有的老百姓,和有钱男人谈感情,那能是因为感情吗?那都是图财。兄妹俩一个比一个会勾引人,当哥哥的比妹妹还要不检点。
付完账,吕芝书正准备和谢清呈他们打声招呼就走呢,没想到这时,另一边贵宾更衣室的门缓缓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窈窕姣美,玉貌绮年的女郎。
谢雪这一刻已经完全不像是平时马虎梳妆的那个谢雪了,她穿着婚纱走出来的瞬间,屋内都静了,但见那身雪纱金线的长裙曳落于地,光芒中,那白纱轻盈地就像笼在她身上的烟雾。新娘的美貌和宁静似乎将整个大厅都照亮了,让这一切都轻盈得像一场梦。
卫冬恒的姐姐陪在她身边,笑着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来。
“好不容易找的朋友,才能托人情,让设计师做的加急。现在看来,真是没有白费心思呢。”卫姐姐出了声,这才将大家的神识唤回。
谢雪脸红了,她走到谢清呈面前,问道:“哥,你觉得这样好吗?”
谢清呈静了好一会儿,这段安静了被安置了太多的感情,然后他只很简单地对谢雪说了两个字:“很好。”
一家人的欢喜太多了,以致于谢雪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吕知书和贺予。
贺予可能是所有人里唯一没有把目光放在准新娘子身上的,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谢清呈的侧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