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听到了宴会上的窃窃私语,说新郎一直在和新娘的哥哥谈事情,到现在还没来婚宴,心里开始犯怵,于是跟着最后一拨去萱阁找人的卫家亲友们前往了那个地方。
他后来是失了魂似的,被卫家人带走的。
等晚宴散后,陈慢再也忍不住,便来到了谢清呈房前,于是和卫家老二撞了个面对面。
卫二:“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陈慢:“我……谢哥他怎么样了?”
卫二扬了扬眉,他并不知陈慢与谢清呈关系很近。
还未答话,身后就传来了谢清呈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既然谢清呈都这么说了,卫二也不好再讲什么,他侧了个身,让陈慢进去了。
谢清呈仍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温莎椅上,陈慢一进去,就看到他身陷在柔软的猩红色扶椅中侧面剪影,谢清呈最近确实是瘦了太多,房间空调开的低,他盖了一条雪绒薄毯在身上,却几乎看不出什么起伏。
有些事情既然回避不了,那不如就好好面对。
谢清呈心想,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糟了,于是就允许陈慢进来,把这些烂账在今天都一笔勾销。
他真的是太累了,连陈慢进门时反锁上了酒店客房的门,他都没有觉察到。
陈慢站在玄关,看着他在夜色窗前的剪影,嗓音像是被磨砂纸张打过一样沙哑。他轻轻地叫了一声:“谢哥。”
谢清呈披着薄毯抬起头:“下午……你也在萱阁吗?”
“……嗯。”陈慢应了声,来到了谢清呈身边。
他周围笼罩着一股和平素不同的气息,可惜谢清呈此刻太乏倦了,未曾及时感受到。
谢清呈确认了陈慢是瞧见了他和贺予的事,陈慢虽然早已知晓了他们之间不干净,但亲眼瞧见后受到的刺激是不一样的。他既然来了,便一定是有什么话忍不了了,想对自己说。
谢清呈咳嗽着:“我和贺予之间……”
“哥,你不爱他的,是吗?”话未说完,就被陈慢打断了。
谢清呈:“……”
“我知道你根本不爱他,你不是同性恋,你不喜欢男人,是他强迫你的,那天我在你们宿舍门口我就看出来了。”陈慢径自说了下去,显得很激动。
他倏忽抬头,盯着谢清呈。
那眸中竟有一种从来不属于陈慢的僭越。
“谢哥,他是不是用自己的地位逼迫你和他好?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我可以去找我外公,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藏起来,我可以照顾好你,你完全不用再见到他。他再也……他再也做不了那么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