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想起陌雨巷那一晚的分别,贺予抱着他说自己以后也许就不能再是贺予了。
他想起办公室里,自己离开之前,贺予说,如果我只是想活下去而不得不这么做,你会怎么样。
那时候他的回答是——我会站在你的对面,所以请你不要去。
谢清呈是愿意相信他的。他觉得贺予不会是那种自己受了苦难,还会想让别人承受同等灾祸的人。
他内心深处也相信着贺予并不会真的站到他的对立面去与他为敌。
尽管吕芝书做的事情,卷入的涡流让他感到愤怒和震惊,可他认为那与贺予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解,是警方还没有留意到的。
所以谢清呈想,与其回避不管,让警方追截贺予,把他逼上梁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不如自己配合他们,提出一些足够可以回寰的要求,这样如有万一,他还能保护贺予不受意外的伤害。
谢清呈从回忆中抽神,他对王政委道:“我有几个请求。”
“你说。”
谢清呈道:“如果定位到他,那么在没有充足证据证明贺予确实已经犯罪前,你们不能对他采用暴力。”
“这是一定的。”
“第二,如有证据,可贺予没有伤害警方,同样不能对他采用暴力。”
王政委和几个高层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王政委道:“可以。”
“第三,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要动手,警方也要先问明他真相,给他解释的机会。”
“行,这一点我们也能做到。”
谢清呈:“另外,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与他直接连线谈话。”
这种连线谈话都是在警察的监督之下的,对警方基本有利而无害,而且如有万一,也会很好控制,王政委也答应了。
“都没问题,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好。”王政委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么,开始吧。”
“请等一下。”门在这时候又一次开了,这回进来的竟是胡厅——兹事体大,这种特s级刑事案件,胡厅自然也赶来了。
办公室里的人除了王政委之外,见到他都起立敬了个礼。
胡厅摆了摆手,眼睛盯着谢清呈看。
“我在外面听到了你的条件了。据我所知,你是谢平的儿子对吧。”
谢清呈:“是。”
“你父母虽然之前两次降职,最后掉去基层派出所,但他们说到底还是警察。”胡厅道,“我想问问你,你的这些条件里,为什么件件却都在为嫌疑人着想。”
谢清呈端坐在椅上,抬眼看着他:“因为我相信他没有犯罪,就像我相信我父母两次降职,都是被陷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