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南的星空顶划过一道流星,像是多年前雨夜纠缠的幻影。
贺予在这片寂静中,发出的悲怆低音,他张开眸,自我折磨着,眼中尽是疯狂。
“谢清呈……”他声若蚊呐,心却震颤,“谢清呈……我为什么……不能只是怨你?”
另一边。
谢清呈回到卫家,先把芽芽安顿好了,然后自己去常用的客房淋浴间泡了个澡。
他躺在浴缸里,想着刚刚发生的对话——他心里其实有很多东西想和贺予说,但那些话既然都已经对贺予毫无意义,甚至会让贺予厌恶了,谢清呈便也知道自己不必再辩解。
毕竟贺予说了,他现在,连恨他都不想费力。
谢清呈想着贺予说这些话时的表情,病恹恹地睡下去,身上很冷,因为一种类似于伤心的情绪盘踞着,他好像连最后一点胸口的余温,都散尽了。
他床头还摆着那只小火龙,它被他从中国带到大洋彼岸,又陪着他从纽约回到了沪州的床边,只是送他火龙的那个人,再也不会笑着说一句:“冷吗?我可以来暖你。”
谢清呈打开微信,不用翻页就找到了贺予的联系框,他把它设为置顶已经两年多了。
他看着它,看了很久,慢慢地,他是被什么蛊惑似的,手移到了语音发送键上。
他说:“贺予……”
“……”
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
他轻声说:“……小鬼……回来好吗?”
手按着录音键,却最终没有发送,谢清呈的手颤抖着,上滑着取消了。
他给贺予的备注还是“小鬼”,但是,他已经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小鬼了。
谢清呈把手机放在心口,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本以为这次之后,两人就不会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谢清呈想阻止贺予做事,只是他已经办不到,贺予如今有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他有了新的思想,新的目标,新的私人医生……谢清呈连过问的资格都不再有。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在破梦者中静观其变,如果有任何他还能做的事,他都会去替贺予去争取,他会在组织内盯着,尽量地去阻止贺予犯下更多的错。
贺予是个非常聪明的人,除了在谢清呈面前,他承认了自己与段闻确有瓜葛,在别的地方他都处理得很完美。
没有任何材料可以举证他是曼德拉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