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忍着碘酒渗入伤处的疼痛,额头渗着细汗,闷声咬牙道:“贺总真是废了心了。”
“我抓你来是伺候我的,你要是病了烧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贺予简单地说完之后,就将谢清呈的伤处理好了,并把用废了的医疗器械随手丢到垃圾桶里。然后他低下身子,将谢清呈笼在自己的身下,抚摸着他,刻意做出狎昵的动作给针孔摄像头后面的人看。
但借着这个机会,他已把一个信息轻声传递至谢清呈耳中:“你放心,郑队没事。”
这一次接触的时间不能太长,贺予说完之后,就抓着谢清呈的头发,亵玩似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而后逼着谢清呈起身,在镜子前,仿若调侃地来了句:“谢警官要上厕所吗?”
说着目光还很下作地往谢清呈的银色皮带扣处荡了两圈。
谢清呈:“……滚出去!”
贺予笑笑,他对被剪去了利爪的猛兽并不会生气:“刚给你注射了药,也不知道剂量有没有过头,还是我帮你吧,万一你没有力气。”
谢清呈的回应是比刚才咬字更狠的:“出去。”
“……谢警官这性格还是很辣。”贺予微微一笑,“你真把我这儿当自己家了?一点也不客气。”
谢清呈再一次:“走。”
但见谢清呈眼中冰冷并非伪装,贺予最后还是出去了,只不过关门前垂下睫毛,目光又有意无意往人家拉链上瞟了两眼。
谢清呈再被注射药物,关门的力气总是有的,他砰地将门合上了。
“你实在撑不住可以告诉我。”贺予在门外悠悠地说,“看在咱们俩以前的情分上,我非常愿意进来为你扶一下——”
话没说话,门上就传来一声响,是谢清呈把洗手间内的什么东西直接砸在了门板上,止住了贺予的声音。
贺予这一次依旧没有能够在房间里留太长时间,他临时回来,其实就是为了给谢清呈注射完药,处理伤口。这些事做完没多久,他就离开了,段闻仍有事情找他。
这段时间内,谢清呈就被单独困在贺予的房间里,哪儿也去不了。
因为知道房间有人监控,谢清呈不能表现得太淡定,他在室内来回踱步,砸坏了贺予屋内的一些装饰,扔乱了贺予书架上的一些书,几次试图出去,但都无法打开房门或窗户。最后他无声地发了一通脾气,像是把剩余的电量耗完了,就坐在了窗边的扶手椅上,垂着头,再也没了什么动静。
这样的演技虽不能说完美,但谢清呈的性格本身就很冷淡,不容易暴怒,更不会失控,在监控者看来,估计也不算异常。
谢清呈在椅子上倚靠着,如同一个谢了幕之后的演员,在慢慢地回复着体力和精神。他这会儿终于可以静下来梳理发生的一切了,他心中有许多疑问——比如“暴杀”机器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贺予说的“我母亲还活着”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