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闻不笑了,淡道:“你哪儿来的筹码。何况这次我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谢清呈没有去直接否定他,而是抬起那气质仍然锐利的眼:“小男孩的身体不好用吧。”
“……”
“排异反应很痛苦,让她连出现在人前都很难做到,不是吗?我想她用那个孩子的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或许她这几天还病得很厉害。否则开战这么久,她不至于连个面都不曾露过。”
段闻坐直了身子,瞳色幽冷,盯着谢清呈。
他们俩谁都没有提段璀珍的没名字,但彼此都知道“她”指的就是段璀珍。
段闻慢慢道:“贺予果然是什么都和你说了。不过现在是你在我们手里,我其实可以利用任何的手段逼你就范,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曼德拉谈条件?”
谢清呈:“我既然能直接和你摊牌,你觉得我真的是束手无策任人宰割的吗。”
听他这样说,段闻的身子微绷,目光一掠,扫过他全身。
谢清呈:“我没有武器,带我来的人已经搜了不下十次。但如果我不愿意配合,你们也无法那么快掌握初皇的秘密。我可以控制它,甚至可以主动停止它的力量。你清楚的,一旦我自毁,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
“段璀珍恐怕是撑不了太久了,要初皇还是要血蛊。”谢清呈说,“你们自己选。”
简简单单几句话,让段闻陡然间沉默了。
过了好几分钟,段闻才忽然仰头笑了起来:“谢清呈,你可真不愧是谢平的儿子,什么情况下都能处变不惊……!”
“你过誉了。”谢清呈道,“我处变不惊的能力是拜曼德拉所赐。在和精神埃博拉斗争的这二十年中,我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最终成了现在的样子。是你们亲手导致的结果。”
外面的硝烟战火还在继续。
谢清呈说:“把贺予放了。否则就算我人在这里,你们也得不到初皇的能力。”
段闻不响了。
毕竟初皇和血蛊不一样,他们对初皇的很多了解都是不确定的,二十多年的信息混合在一起,难辨真假。目前他还真不知道谢清呈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抑制自己体内的力量,于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反复思考后,段闻开了口:“谢清呈,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什么意思。”
“现在就放弃血蛊是不可能的,他一旦清醒了,万一又来夺你,我们会很被动。而且你也不一定就会在他走后说话算话配合我们。”段闻道,“但我可以让他停止攻击,先减少破梦者的伤亡,也减少对他自己的损耗。等到你成为段璀珍的供体之前,我会让你看到他被安然无恙送还回破梦者舰船上。”
“如果你不送呢。”
“那你也可以在最后一刻终止你的能力,不是吗。”
“……”谢清呈其实并没有什么能力可以遏制初皇属性,一旦段璀珍获得他的身体,就可以完完全全地获得初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