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宋从后门晃进班。
殷顾已经到了,听见动静回头看他:“东西带来了么?”
“带来了,”余成宋拉开椅子坐下,盯着他,“人质呢?”
殷顾从桌堂里拿出一盒雪媚娘,低声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余成宋把早饭全放到他桌子上,自己演够了开始损别人:“你戏怎么这么多。”
边说边拿过雪媚娘看了眼,是草莓的,没买错。
“你脸到底怎么弄的?”殷顾看着他,“你妈?”
“求你了,”余成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去算命吧,玄学界错失你得晚发展几十年。”
“挺红的,昨天看着,”殷顾拆开塑料袋,把贴着“糖”的豆浆插好吸管递给他,“昨天没冰敷吧?”
“懒得弄,困了,”余成宋拿过豆浆喝了口,“亲妈打的,能不疼么。现在还能看出印儿?”
“不明显,”殷顾说,“不凑近看不见。”
“哦,”余成宋往后靠了靠,椅子腿翘起来悬着,对自己能和殷顾聊这种事还这么无所谓的心态感到迷茫,“我还以为得留个两三天呢。”
“以前会……留两三天?”殷顾微微皱眉。
“嗯,不过她不经常这么抽风,”余成宋想不明白,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跟殷顾聊天他挺舒服的,都是朋友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你那天看见的不算,那是常态。昨天才算,一两个月能有一回。想儿子了。”
说完没忍住笑了,低头咬住吸管:“屋里算我仨儿子,她想儿子了……”
殷顾没说话,看了他好一会儿,低头拆开两袋小笼包,全推到他桌子上。
又从桌堂拿了盒千层蛋糕也放上了。
然后是一瓶酸奶,旺仔牛奶,小饼干,牛轧糖,西梅干……
“生产队的驴都没你这么喂的。”余成宋惊了好几秒,殷顾是把超市抢了么。
“你是驴么?”殷顾又递给他一包纸巾。
“我是一只自由的蝴蝶,”余成宋扒拉出一袋西梅拆开放嘴里,顿了顿,还是说:“别同情,这些我就当你是孝敬——”
“孩儿他爸。”殷顾说。
“孝敬,蝶了,”余成宋说完瞅他,缺德地笑,小声问:“你现在对这个称呼接受的挺好啊,是不是特别契合你心里的omega之魂?”
“可契合了,我在家里都偷偷穿小裙子。”殷顾顺着他,也小声说。
“那得是十个x的大小吧,”余成宋乐了,“赶紧送我一套,明天周折雨生日,让他换上。”
“行,你到时候来我家选吧,十万多套呢,不太好选。”殷顾一脸认真。
“你怎么不一个亿呢。”余成宋叉中一个小笼包。
“需要这么多?等我让佣人从英国空运过来。”殷顾说。
“……牛逼。”余成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一顿扯淡,他已经彻底忘了他俩为什么开始扯淡了,只知道殷顾骚起来悄无声息且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