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温和高贵的一张脸,吐出的话却是如此刻薄。
傅辞轻微微皱眉。他对这话是反感的,但又不想触逆自己母亲,最后只道:“也不用这样说。”
他这话说得委婉,叶琢却听不下去了:什么玩意?这女人是把他信徒比作狗了是吧?
叶琢开口道:“你说谁是狗?”
傅夫人直到此刻,才终于给了叶琢一个正眼。目光终于聚集到叶琢身上时,她方才微微一怔:他怎么……和之前变了那么多?
叶琢从前痴缠傅辞轻,见天的往傅家跑,和她是极熟悉的。
自叶琢和傅熠炀结婚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叶琢,却怎么都没想到,叶琢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与从前判若两人。
她心下惊疑不定,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不受控制了,面上不显,微微笑道:“小琢也在这里呢。你是来照顾他的吗?倒是辛苦你了。”
叶琢不依不饶地说:“你说谁是狗?傅熠炀是狗,那你丈夫是什么啊?你儿子是什么啊?你又是什么啊?你觉得你自己是狗吗?你们一家都是狗吗?”
傅夫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傅辞轻上前一步,挡在了自己母亲前面,对叶琢道:“我母亲和你父母交好,她是你的长辈,又一直待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就她,也配当我的长辈?”叶琢不屑道,“她谁啊,她凭什么对傅熠炀那么说话?”
“就凭——”傅辞轻说出了两个字,随即却又哑声:凭……什么呢?
就因为傅熠炀是私生子吗?
可傅辞轻是不赞同的,他从不觉得人生来即有原罪,他也没办法被这个理由说服。
只是这点被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直到此刻才终于直面。
那么,凭什么呢?凭自己的母亲委屈?可是造成这结果的根源,是傅熠炀吗?
他的内心不禁有了一阵地混乱和惶恐。
又听叶琢继续道:“傅熠炀有什么错?造成这一切的是谁,你不知道?你妈不知道?冲着傅熠炀撒气,不就是因为不敢骂傅晟明嘛。你问问你妈,她敢不敢骂你爸是狗。敢骂的话,我敬她是一条汉子。”
傅辞轻几乎哑口无言。
他……并非不知道真正的根源在哪里。
叶琢瞥他一眼,硬邦邦地说道:“你们过来到底是干嘛的,看傅熠炀死没死吗?有我在,他死不了,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吗?”
末了又加了一句:“傅辞轻,我最瞧不起你这样的人,虚伪得很,面上还一副道貌岸然的。你根本配不上郁星南!”
“叶琢!”这话正中软肋,傅辞轻心中怒火猛然间烧起,他恼怒地呵斥道,精神力已经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