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都没换……
兰因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他继续问:“那他表情呢?”
“表情……”兰盛珩为难道:“当时他都快吓死我了,哪敢看表情,而且光线也不是很亮,就没注意。”
兰因一头雾水,他把洗好的碗一个一个往出拿,完全分析不出贺屿连衣服都不换且枯坐一夜的理由,就算是他刚提出离婚并拒吻的那晚,贺屿也没这样。
难道是怪他去喝酒?
下午,孟仁来了电话,说想跟他打壁球。
兰因心里乱糟糟的,在家也待不住,跟兰盛珩说了声便出门,不过他没心情打壁球,提出在楼下咖啡厅坐坐。
孟仁对他向来包容,两人就去了距离公寓不远的咖啡厅。
兰因想找个人帮他分析一下贺屿的心理,干脆就把他想跟贺屿离婚的事说了。
孟仁捏着咖啡杯的手一顿,那双浅褐色瞳仁凝聚出难以掩饰的亮光,眉宇间的阴冷被惊喜所代替,确认道:“你要跟他离婚了?!”
“呃,”兰因奇怪看着孟仁,撇嘴问:“你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咳……”孟仁放下咖啡杯,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一声,将方才的表情压下去,换作一副欣慰的神情。
他朝兰因怅然笑了下:“说什么呢,我只是为你终于能放下一个不爱你的人感到开心,你这个决定,很对。”
“对吧,我也觉得,与其这么互相耗下去,不如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没错。”孟仁眼神柔和注视对面的兰因,温声道:“所以现在是他不签字,对么?”
兰因挠挠头,苦恼道:“嗯,而且他态度很……令人费解,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签字。”
“这个简单。”孟仁低笑道:“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被伴侣性冷暴力,这种情况会被强行离婚。怎么样,需要帮你介绍律师吗?”
听到“性冷暴力”这几个字,兰因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与此同时他耳根子染红,在孟仁微妙的目光注视下,迟疑道:“这样不行吧,他要是……那个了呢。”
孟仁神情猝然变得阴冷:“他碰你了?”
“没有没有,”兰因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就是假设,万一他知道我离婚的理由又愿意那个了呢?”
兰因没法把他和贺屿的事说得太直白,他自己也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的。
孟仁正要说话,兰因手机响了,侧目一看,竟是贺屿。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贺屿不应该在公司么,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兰因来不及想,冲孟仁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这才接起电话:“喂,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