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要是这么执拗的话,只会惹火袁夫人。
在姜家现在如履薄冰的情况下得罪人,对方还是省\委\书\記,这不是找死吗?
姜珂很委屈,真的很委屈。
她母亲说的话,她不是不理解,但是这样,就要让她低下她的头吗?
她很凛冽,也很傲娇。
多年来高高在上的州长千金身份,早就让她在骨子里长出了一种傲气。
而这股傲气,是她的尊严,是她的底限,是她不容践踏的人格!
让她为没有做过的事情低头,真的很难。
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有极大可能对陆靳城虎视眈眈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更不可能让她低头!
转过被打偏的脸,姜珂忽视心里的疼,眼里的痛,竭力不让自己掉眼泪。
“我有我的坚持,我不会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低头认错,从前是,现在也是!”
全当她不懂事,全当她任性,全当她不会为家里着想好了,她就是这么固执己见,执拗不堪。
不低头,坚决不低头!
“随便她们怎么想我好了,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对我的看法!”
情绪已经被她克制到了极限,她不要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自己母亲的眼前。
眼眶里打旋的泪雾,越积越多,快要掉下来那一瞬,她转身,朝着走廊尽头的一侧,跑过去。
有些委屈,不是说咽就能咽下去的,是需要眼泪来洗刷,用心痛来替代。
手捏着心口处,眼泪,随着姜珂跑动的动作,成了一道绝美的弧度……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12月的天,较夏时令,黑的早。
晚上五点钟的海州,道路两旁已经亮起了一些路灯。
姜珂从医院里跑出来,走下台阶,直到身后,周围,没有再出现的人影,她才缓缓放慢脚步。
手捂着唇,她无声流泪,眼泪滚下面颊,一阵湿热。
但遇了冷空气,又很快凉了下来。
眼泪周而复始,顺着指尖,点点滴落……
想到自己母亲痛苦的模样,她不是没有心痛,不是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只不过,她却真的不愿意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向自己不喜欢的人低头的感觉,和吞了苍蝇是一样的感觉。
她实在不想将来的某一天,袁梓奕用冷讽的目光看自己,说自己得到了陆靳城又如何,还不是当初向她低头,说自己不小心烫伤了她的话。
脚下的步子,如灌了铅,越发的沉重。
姜珂走的缓慢,最后没有力气,缓缓蹲在了地上。
情绪并没有好,她手抱着脸,依旧哭得伤心委屈……
……
姜珂接到姜律的电话时,刚洗好澡出来。
她在外面晃了好久好久……久到身体都开始麻冷,才有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的意识。
本想用手机a订个酒店,不过在包里翻到了锦江一品的门卡,她还是选择过去锦江一品那里。
姜珂看到来电显示是自己哥哥,她没有接。
现在的她,很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到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她把头上的毛巾丢到一旁,倒进了床里。
远离喧嚣和浮世繁华,只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处于静止状态。
真的很累很倦,姜珂不想再有人打扰自己,随便他们再怎么如何满世界的找自己好了,她今晚就是要与世隔绝。
把手机关机扔到床头柜上,她拉着被子盖在身上,倒在床里,睡觉。
……
姜珂睡得迷迷糊糊,不断做梦。
梦里,好些人的影子,一再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
不断交叠的人像,充斥着奢侈与肮脏,丑陋与邪恶,甚至是卑鄙和利用。
梦到自己家人出事儿,然后离自己而去,她哭了,哭得不能自已……
她嘶喊着,流着眼泪哀求他们回来,可他们渐行渐远,在她的眼里逐渐淡去,直到什么也不剩下……
慢慢地,她感觉到一只干热的手,在自己脸颊上游走,那般温暖,那般温柔。
就像是走在浩渺无边的沙漠里,突然出现的绿洲,一下滋润了她全部的恐慌和无助……
缓缓地睁开眼,姜珂视线不是很清晰,隐约,是一个人脸的脸廓。
待适应,视线逐渐聚焦,她盈溢着清泪的眼里,是男人棱角分明,宛若刀刻的深邃的五官。
几乎是看到陆靳城人脸的那一刻,姜珂蓦地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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