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这个150的高考数学成绩,贺秋桐的暑假家教工作就差不多定下来了。
吴昊边打游戏边说等他去协调一下家长学生那边之后,就能给他回复消息。
小团子还不知道他爸爸即将就要有格外收入了,还在沙发上揣着小手睡得正香呢。
贺秋桐打了几把游戏又和吴昊侃了这么久,结束游戏之后,还拖拖拉拉去把沈潮要求的暑期计划表给写完了。
沈潮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无所事事地趴在桌子上咬签字笔笔头,眼神空空地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明显是在想事情。
片刻后,少年黝黑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落到客厅墙上的时钟上。
时针都已经走到十点了——
可门口儿都还是没有男人回来的动静。
贺秋桐踱步到沙发边上,贴着团子坐下,时钟啪嗒啪嗒的一点点儿走过,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分针从1走到11,盯了十分钟沈潮还是没回来。
——
等待这个词常伴这贺秋桐的童年。
他不喜欢等待的感觉——
非常不喜欢。
贺秋桐烦躁地一甩头,好久都没来的烟瘾好像又犯了。
他抱起团子揉了好几下,也没能压下他心头隐隐升起的躁郁和心烦。
贺秋桐猛地呼出一口浊气,趿拉着拖鞋回卧室,从行李箱里翻了一包salem,握紧,熟悉的烟盒棱角在手心里戳得他有点疼。
周围没有什么太高的建筑物,所以阳台的视野挺开阔的,一眼望过去是黑沉沉的夜。
细长的女士香烟被’啪’的点燃,火星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变得忽明忽暗。
开着盖的zippo打火机在少年的指间来回翻转,火焰在少年灵巧的手里跃动,从指尖到指间,像在夜里起舞。
沈潮家在三楼,从阳台看下去,除了楼下的绿化植被,一眼就能看到楼下进或出的私家车。
贺秋桐就这么一直盯着,一边盯一边抽烟,雾气蒙蒙又寥寥地上升,黑夜色染了一层模糊滤镜。
等到第二根烟要抽完的时候,一辆熟悉的suv才终于闯入了贺秋桐的视线。
他的眼睛一秒不差地跟着车灯移动,就差粘在上面了。
直到车辆快要抵达楼下的时候,贺秋桐才猛然反应过来,飞快地蹲下身体。
他慌慌张张地把烟在花盆上摁灭,贺秋桐扫了一圈也没在沈潮家里看到烟灰缸,就跑到厕所里把烟头冲走。
直到回到客厅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顾不得因为干了坏事儿而砰砰乱跳的心脏,贺秋桐飞速打开电视随便换了个台,再把团子从猫窝里薅出来抱着,端端正正地在沙发上坐好。比他上课都坐得端正。
当沈潮打开门回来的时候,贺秋桐紧张的心跳又被更剧烈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