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脖子上一阵痒意,还有小孩儿呼吸间的灼热气息,他不太自在地偏了偏脑袋:
“我看你是活该,贺秋桐小朋友今年几岁了?身份证不会做的假证吧?”
贺秋桐离得这么近当然没错过沈潮侧脸的小动作,心里偷偷咧嘴笑了下,心道:这下被我逮住小辫子了吧?
一边想一边把嘴唇又凑了过去,夏天的衣服薄领口也低,他专门贴着沈潮锁骨上方露出来的一截皮肤吹气。
“嘶——你个小兔崽子你。”
“哎?沈老师你耳朵怎么红了啊!哈哈哈——我靠!你别颠我!我害怕!”
沈潮不轻不重地哼了声,要找点场子回来:
“就怕你不知道害怕呢。叫声好听的,我就不颠你。”
贺秋桐听了这话,一下趴在沈潮背上没动了,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倒是不少。
好听的怎么叫?沈老师?还是男朋友?或者老公……?
他心里不知道叫过多少遍了,但是真正开口……贺秋桐又胆怯了。
贺秋桐害怕这话说出口之后,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沈潮还愿意背他,也愿意在危机来临的时候不顾自己来救他。
沈潮发觉背上的人一动不动地陷入了沉默,以为是小朋友害羞,不愿意喊人。
他倒是不太在意这个,让人乖乖在背上听话的目的达到就好。
谁知道,沈潮以为这茬过去了的时候,背上的人开口了,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
“沈先生——”
尾音很轻,随着夜风飘散在漆黑的旷野中,但每一频率的声波都清晰刻进了沈潮的耳蜗里。
先生。
沈潮脚步一顿,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些模糊的词句。
在民国时期,‘先生’既意味老师,同样也可意味伴侣。
他不知道贺秋桐是否知晓这些,但此刻,无论少年是否知道,这句‘沈先生’都在他心里留下了一抹涟漪。
贺秋桐喊完人之后也安静下来,只是脑袋还侧着靠在沈潮肩窝里。沈潮的停顿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沈潮没有开口,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
沈潮背着他径直走去了停车点,拿着借来的车钥匙把于意远的车给开走了。
刚才的小插曲很快过去,至少表面上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贺秋桐之前在沈潮背上迷迷糊糊趴着睡了会儿,现在坐到车子里反倒不是很困。
环山公路开着很刺激,每一次打方向盘都会让人心头一紧,特别是坐在副驾驶座看着。
“他们有的摩托车赛会在这种山路地带举办,这种弯道对于摩托车来说是很有难度的。”作为一个机车手,对路况的分析全都是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