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不知道薛凌黎的纹身店居然这么受欢迎,预约纹身的人都排到了半年后。
“你想大概多久纹?我可以单独给你空一天出来。”薛凌黎随手在素描纸上涂涂画画,一个被框在小方格里的海潮,“纹身之前不要饮酒也不要感冒,不然会对图案有影响。”
贺秋桐朝薛凌黎点头,“谢谢你。”话音还没落下,就被突然站起身的薛凌黎用笔头敲了敲脑袋。
“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你是喜欢了个神仙吧?把你养成这种软性格。跟兄弟这么客气,我听了别扭。”
贺秋桐有些失笑,一年前那个暴戾不好惹的贺秋桐好像已经离他很远了,沈潮的确是他的神明,深渊和救赎不过一瞬间,沈潮伸手拉他出来了。
“我喜欢的人是温文尔雅那一挂的,要追到手得乖一点儿。”
“哟呵,你还跟我秀恩爱呢,追上人家再说吧。”
……
最后他们将时间定在了下周周日,沈潮生日的前三天。
临走前,贺秋桐掏出手机拍了张薛凌黎画在素描纸上的浪潮和写的英文单词,全存进了私密相册里。
虽然这个相册已经被他的另外一位主人打开看过,算不上绝对私密了,但贺秋桐还是习惯把每一件与沈潮相关的事情记录下来存放在此。
等以后老了,打开一看,不知道有多少照片呢,够他们回忆了。
两人又叙了会儿旧,等贺秋桐从纹身店里出来时,外面的天都黑了,阴沉沉的像是快落雨的模样。
如今十一月底的时段,快到冬天了,昼短显得黑夜格外漫长,这种暗沉配上大雨也有种压抑感。
这种灰黑色让贺秋桐无端端想起今日接到的来自贺立的电话,心情更低了。
暗骂了声,他转身回店里借了把折叠雨伞。
大概是水逆,贺秋桐骑着暴龙在路上开到一半,天就下雨了。秋雨不都是绵软和煦的,有时也快如疾风密如千针,比如此刻。
骑机车不好打伞,一人一车被倾盆而下的雨淋了个透彻。
贺秋桐这把伞借得不能说没用也谈不上有用,等他把暴露开到楼下停车库,能打伞的时候身上早就被雨淋透了,湿哒哒地一路滴着水。
在电梯里贺秋桐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可他心里记得薛凌黎说的纹身前不能感冒,只能暗暗祈祷这回能幸运一点儿。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是他按的楼层到了。贺秋桐搓着肩膀去按指望你,可还没等他开门,家门就自己打开了。
沈潮站在门口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像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接着把干毛巾搭在贺秋桐脑袋上,揽着人进屋。
猫咪怕水,面对湿漉漉的贺秋桐,团子这回没来蹭他的小腿,而是站在远处朝他喵喵叫,听得出来声音有点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