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的发丝还是半干的,细小的水珠随着男人的动作滴落了一颗到贺秋桐的下巴,又顺着下颚线小巧的弧度直直下滑到侧颈,最后隐没在了发丝中……
水珠划过的水痕被风一睡冷飕飕的,贺秋桐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可沈潮压在上方,他连伸手去擦擦水渍的动作都做不了。
可很快,冰凉就变成了火烤一样的炽热。
……
贺秋桐红着眼尾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欲哭无泪地想到。
——原来沈潮口中的报酬就是这个害臊的事情吗?
……
贺秋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团子蹭在脸庞,毛茸茸的触感带来的痒意把他叫醒。
窗帘被完全拉上的,唯有几丝缝隙里透出亮晶晶的阳光——今天看来是个好天气。
贺秋桐刚想起身就“嘶”地一声重新躺倒在床上了,他扶着腰咸鱼似的躺在床上怀疑人生。
不就是三个多月没见吗……至于这么生龙活虎吗!……
索性今天没什么事情,贺秋桐就安安静静躺平抱着团子在床上躺了会儿。
片刻后,沈潮开门进来,“醒了?”
贺秋桐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嗯”,手上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团子顺毛。
三个多月没那啥过了,沈潮也怕昨晚太过,走过来摸了摸贺秋桐的额头,好在没发烧。
“等会儿要上药吗?”沈潮随口问了句。
贺秋桐的脸瞬间就红透了,仿佛夏日熟透了的脆桃子。贺秋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其实也不怎么疼,上药还是算了。”
贺秋桐还记得之前在伦敦时,沈潮来找他那晚,硬是要帮他上药,贺秋桐没防备就应了,结果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过了两天,等贺秋桐腰不疼了,沈潮领着他去见了他的爸爸妈妈。
沈父是个面相严肃但实则和蔼的人,也确实如沈潮所说的很爱茶,看到贺秋桐递过去的茶饼盒子的瞬间眼睛都亮了。
“老龙井吧,问这味儿就知道了。过几天泡一壶山泉龙井来喝,肯定提神清脑。哈哈——”
说起茶,这个年近六十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滔滔不绝,身边的妇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沈父才停下来。
沈父身边的沈母年纪也是半百了,但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极好,眼尾的细纹反倒更为她添了一抹成熟妇人的风韵姿态。
“这就是桐桐了吧?”女人开口,声音柔柔的,“听我儿说了好几次了,终于把你带来我看看啦。”
沈母笑着的时候温婉而大方,让贺秋桐想起来小时候每次都坐在梧桐树下等他回家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