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是协助我办案的,这是你份内之事,怎么还要讨赏?”
暮雪语塞,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如何相求呢?
像是不经意地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拳。原来,他不过将自己当做手下的鹰犬,她替他做事是应当应份的,有功不赏,有过才罚。
或许那日她在栈拒绝嫁他,他便已对她冷了心肠罢。
“奴才明白了。”她舔了舔嘴唇,福身告退。
他本来还想叫住她说会话,又觉得不急于这一时。他不喜欢过多的妇人之仁,想着这次给她个教训也不是坏事。
暮雪灰心丧气地去到巧惠房里,纵然没有颜面,也终是要面对的。巧惠见她来了,忙迎上来:“怎么样?督公许我去了么?”
她摇了摇头。
巧惠满脸掩不住的失望之色,让她心中更添了几分愧疚。
“是我无能,辜负姑娘所托。”暮雪深深地福下身子,“这事儿算我对不住你。姑娘若不解气,打我骂我也使得,但别再绝食了。”
“小姐!”绿儿紫儿惊呼一声,忙去扶她。
“这怎么使得?”巧惠吓了一跳,急忙退了几步摆手,“小姐岂不是折奴才的寿了?”
暮雪更加羞惭:“我实算不上什么小姐,都是她们乱叫的。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督公手下的奴才而已。”
“不。”巧惠道,“那日是您要买下我的,我便只认您这一个主子。我已想明白了,紫婉姑娘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这最后一面,就是不见……也就罢了。”
暮雪没想到,巧惠非但没有责怪她,还反过来劝她不要与督公为难。暮雪心道,这有什么可为难的,他要是答应,也只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他不答应,想必就是存心给她难堪而已。
事后暮雪便不再去王阳关书房伺候,有兴致时养花浇水,闲时则喝茶读书,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眼看她悠然地扫着枯叶,三宝紧跟后面苦劝:“暮雪小姐啊,你这又是和主子置什么气?且不说你这不合规矩,你现在不在,主子成日连个笑脸都没。”
暮雪扫完地,拿起花洒给花浇水,淡淡地道:“他本来就没什么笑脸,我去了,才会更让他堵心。”
“当奴才求您了,您就回去伺候吧。”三宝哀求着,“我就没见过主子对谁这么好过,您怎么的就这么不给好脸,要换个人这么对主子,早小命不保了。”
一提起这个暮雪就生气,她转过头冲三宝冷笑:“咱们都是做奴才的,本来就是过的朝不保夕的日子,就算我上赶着去巴结他,也没用的。”
三宝说不过她,又犯着急,不得已,拿出督公身边掌事公公的身份来,对她道:“你若再不回去,可别怪我对你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