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失德，是天不佑我大齐。”
“圣上！”
皇帝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继续道：“朕卧病多年，朝中大事多托于阳关以及诸位大人。你们是朕的肱骨，更是朝廷的栋梁。今日你们都在，朕索性就把话说明白。太子在前朝弄权，罔顾国法刚纪，甚至暗杀朝廷大臣，朕没有废他，是本以为他能改过，眼下看却是指望不上了。太子，废为陈王。”
“臣等谨遵圣意。”
“朕疲累了，今日就议到此处，诸位请回吧。明日，朕再去祖宗牌位前请罪。”
一片沉默后，大臣们才回道：“臣等告退，请圣上保重圣躬。”
暮雪仍跪在地上，看着各位大人离去的背影，听见皇后正对皇帝说：“多亏有了暮雪，臣妾才知道这件事情，官家要重重赏她。”
皇帝点了点头，正打算赏赐一些金玉布帛，暮雪却已膝行两步至他面前，开口道：“圣上，奴才不求您赏，只想问您讨个人情。”
“什么人情？”
暮雪想也不想：“奴才想为太医求情，请圣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欺君之罪！罪不容诛！”圣上怒道，“所有太医都跑不了！再敢求情，同罪论处！”
暮雪倔强道：“太医们医术高明，就如此诛杀，实在可惜。再说，几位太医为治圣上的病，也费了不少心力。求圣上和娘娘开恩，饶过他们吧。”
皇帝在气头上，见她一个婢女竟敢违抗自己的圣旨，还指手画脚，骂道：“你一个狗奴才懂什么！滚！”
暮雪只觉得胸口一股气堵住，用了用力才喘过来：“圣上，奴才赢您的那盘棋，您还记得吗立过的赌约吗？这事您得答应！”
皇帝怒极反笑，弯下腰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我看你这条小命也不想要了！”
王阳关见势不好，连忙拉开皇帝，劝道：“圣上息怒，一个奴才罢了，何苦惹您动气。”
暮雪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王阳关，示意他快帮自己替沈钟求情。他却只是微微一躬，道：“您先歇着，臣告退。”
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将她强行带了出去。时至凛冬，皇家园林中一片肃杀之气，穿过园林，他才放开了手。
她嘴唇有些发白干燥，微微颤动，刚想问他为何不帮自己求情，转眼就清醒了过来。圣上正在气头上，是她乱了心智，才会往刀口上撞。
他永远是冷静的，有时候，冷静得有些可怕。但她仍是道：“方才，谢王爷救命之恩。”
他叹了口气：“你怎么如此鲁莽？”
“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只要记着，不管什么时候，都以保全自己为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