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暮雪本来应该关到大理寺去,但是她是王府女眷,又有沈钟求情,皇帝恩准让她暂时留府,待王爷醒来再处置。
因为汤药也经过过巧惠之手,她与暮雪一同被关进了柴房,很是委屈:“明明不是咱们做的事儿,怎么就这样冤枉咱们?”
暮雪叹了口气,望着门上生锈的铁锁,道:“冤不冤枉,只有拿出证据才能证明。否则,就算是说破了喉咙,也没人相信。”
“证据?证据指向您,可怎么会是您干的?”巧惠道,“旁人不信,王爷还不信吗?”
“此事非同小可,他那样位高权重的人,多一分疑心总比少一分的好。”暮雪在柴房里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了水,递给巧惠,“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信我。”
人心总是复杂的,她知道他对她有情有意,却摸不透这份情意有多深多重。可是不管怎样,她只盼他早些醒来。可是关在柴房,除了每日送饭的嬷嬷,几乎见不到旁人,她如何能得知他的消息呢?
沈钟衣不解带地侍奉在王阳关的病床前,几日努力,终于将他救醒。
“王爷,您醒了?”沈钟松了口气,半跪在床前,“您现在觉得如何?”
“沈兄?”王阳关坐了起来,“我现在头还有些昏重,旁的还好。”
沈钟点了点头,递去一个鼻烟壶,为他提神醒脑,然后道:“王爷中了毒,但这毒性不强,还可以解,您既然醒了,应该就无事了。”
“查出是谁了吗?”
王阳关这一开口问,沈钟立马跪到了地上,叩头道:“问题应该出在雪儿给您的调养汤药上,可是那方子本身并无问题,若不是它起了滋补效用,王爷恐怕也不会这么快醒。这毒虽不知从何而来,但是草民敢担保,一定不会雪儿害的您,求王爷明鉴。”
“沈兄快起来。”王阳关连忙起身,下床去扶,“我一定查个明白,她现在人呢?”
沈钟爬起身回道:“被太太关在柴房了。”
王阳关想去找她,这时王炳年氏他们已闻讯赶到,年氏见王阳关醒了,念了几声阿弥陀佛,上去探他额头:“我的儿啊,你没事了吧?”
母亲一向最疼自己,眼前似乎憔悴不少,想必是这几日担心受怕所致。王阳关连忙道:“儿子无事了,母亲不必担心。”
“没事就好。”王炳忙道,“多亏了沈大夫及时诊治,快赏。”
看着前去取赏的下人,年氏想起什么,道:“沈大夫费心了,只不过你这般用心救我儿,是为的你那干女儿吧?”
“太太,雪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年氏说着,看见下人已取了好些赏金进来,冷笑道,“八千两还不够你的诊费吗?”
沈钟躬身道:“在下愿分文不取,八千两尽数奉还,只求老爷太太相信暮雪清白。”
“行了,此案我来审。”王阳关当即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