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离开的郁梁感到一丝诧异,觉得程幻舟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些。
接着他立刻闻到此刻房间里……充斥着香甜诱人的桂花酒信息素。
beta能闻到信息素,但感知力不如alpha和omega敏锐,饶是对他来说都这么浓的味道,杜尽深的实际情况一定已经相当严重。
郁梁吓坏了,赶忙问:“杜……杜总,你没事吧?需要送你去医务室吗?”
程幻舟也即刻意识到,杜尽深是来易感期了。
杜尽深只是摇摇头,神色自若,一副只是不小心喷多了香水的样子。
他说:“没事。”
程幻舟立在原地,眉心紧蹙,不太明白,既然没事,杜尽深为什么不控制好自己,把香味弄得到处都是。
程幻舟后颈的纱布已经拆掉,幸运的是没留下什么疤痕,他的易感期也随着腺体沉睡休眠了一阵子而变得不规律,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
程幻舟自觉这对他应当算是一件好事,他不再因为不受控制的信息素紊乱而难堪地失控,于是也前所未有地冷静。
进门后的杜尽深微眯起眼,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扫过郁梁,又环视周围,好像在确认和程幻舟在一起的还有没有别人。
郁梁缩了缩脖子,强盛的求生欲让他立即决定离这两个人远一点。
室内只剩下程幻舟和杜尽深。
程幻舟读出杜尽深信息素里强大而猛烈的躁动,亦觉得十分不对劲,声音不由带上了焦虑:“你带抑制药了吗?”
杜尽深随手倒了两粒药片咽下去,冒出一句:“要不要听歌?”
程幻舟完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为什么要听歌?”
程幻舟问出这话就后悔了,因为四周太安静,如果两个人都不说话的话,就显得特别不自在。
杜尽深将手机搁在桌面上,坐到程幻舟身边,笑了一下:“下次应该带一个蓝牙音箱。”
程幻舟嗤了声:“你还真是讲究。”
轻缓的旋律飘荡起来,程幻舟意识到,杜尽深竟然放起了情歌。
程幻舟被他扰得心神不宁,陌生、无关痛痒的歌曲播放着,让两人之间笨拙而别扭地升起了一种应当被称为浪漫的气氛。
杜尽深想,自己原本应是很会这样做的,他天生习得该项本领,只是太久不用,就不太擅长了。
杜尽深靠过来,轻轻挨在程幻舟肩旁。
他没有说,因为他的信息素味道太烈,他控制不住,又必定会冲撞别人,只好把自己关在一间无人的屋子里。
在后来无数个没有程幻舟的易感期,他都是这么度过。
只有这种时候,他说服自己只是在生理冲动的驱使下失控,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想念程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