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眸子一亮:“陛下,臣该如何?”
赵佶诡笑一声,显得颇为阴鸷:“柴家毕竟是后周皇裔,即便落魄了,也有陛下的丹书铁券在手,他这样做不过是要个颜面罢了。”
童贯点点头。
赵佶继续道:“其实也很简单,你带上些许礼品,亲自往沧州一趟,当众赔个礼道个歉,好让柴家在颜面上过得去,这件事便彻底结束了,如何?”
其实信中根本不是这样的说词,但赵佶因为爱惜童贯,这才将其尽量的压制下来,他不能因为对方是后周皇裔,便将自己的心腹大臣坑死,这样得不偿失。
可童贯心中却是不爽,他郑重一礼道:“陛下,这件事微臣派人调查过了,那武家兄弟的确是在沧州消失的,即便在柴府没有搜出来他们的踪迹,肯定也和柴进有脱不了的干系,试问在沧州,谁还能拥有这样瞒天过海的实力?”
“够了!”赵佶眉峰骤拧,气势汹汹道,“还嫌不够丢人吗?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每次都是这种凭空臆测,你难道要朕替你赔礼道歉去吗?”
“臣不敢!”童贯忙欠着身子,低着头道:“臣这边派人向柴进道歉,而后亲自赶往沧州一趟!”
赵佶呼出一口浊气:“这才对嘛!和气才能生财,如果柴进要故意坑你,那朕也没有办法,谁让你手下的人笨手笨脚,摔坏那么多好东西!”
“啧啧!”赵佶似乎也感到一阵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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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
柴进新置宅院中。
夜色如墨,一灯如豆。
武松豪饮一樽:“可真是太惊险了,若是大官人您没能把我们兄弟二人转移到这里,或许就免不了一场厮杀,我等身死事小,连累大官人事大啊!”
柴进摆了摆手:“别的,弟弟我不敢保证,在沧州,只要有我柴进在,没有人能动得了你们,便是当今陛下来了也不行!”
武大郎浅尝辄止,绕有所思道:“柴兄切莫放松警惕,我观童贯那厮非一触而就之辈,此人必定会有后招接踵而至!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因为我和二郎的缘故,柴兄今后的日子,怕是要处于监视范围之下了,一旦柴兄再次收留朝廷要犯,或许昨日之事,又将重演!”
柴进深吸口气,放下酒碗:“童贯此獠权威势大,如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正如武兄所言,其断然不服,查着柴某事小,但尔等若因此而丧命,便得不偿失了。”
武家兄弟二人默默点头。
柴进顿了顿,像是做出沉重的思考一样,朝武家兄弟揖了一揖:“柴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大郎摆手道:“柴兄但言无妨!”
柴进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非是柴某不愿照管二位,而是当今天下能够照管二位者,绝非柴某,而是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