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系青懒洋洋瘫在床上, 听到那个穿着西装拿着文件的人和陆明州低声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 诸如什么“鉴定”“精神病史”“性质还待评定”之类的话, 听得不太真切, 索性他也不听了,闭着眼睛催自己入眠。
不知道那件事的后续陆明州会怎么处理。
虽然他是受害者之一, 但他并不是很想掺和,便全都当做没听到。
等律师走了以后陆明州推开电脑, 跟着一起挤上床:“困了。”
裴系青把他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捏在手里把玩, “还要住院多久?”
伤口太深, 几乎切断了一部分肌肉组织,万幸没有伤到重要内脏, 还要住多久的院陆明州也说不准,一切都听医生的安排,只能安抚裴系青, “再忍一忍,最近都不能有什么大动作,抬手也要小心点。”
“叔叔,”裴系青的手指捏着他的鼻梁,“眼睛很红,多久没睡了?”
陆明州叹气,“睡不着呢。”闭上眼睛都是他倒在血泊里的样子,那种后怕一点一点的从心底溢出来,着实很难会有什么睡意。
“那一起睡吧,或者我看着你睡,”裴系青的手不怎么安分的在他脸上乱摸,“你睡不着,而我睡得太多。”
陆明州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要处理的东西基本上都处理完了:“好,一起睡。”
在病床上躺了一阵,陆明州真的有了点困意,于是在裴系青的目光下合上眼皮,渐渐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曾经的情人一个接一个蹦出来,那些或多或少,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走马灯般一一的无声从眼前滑过。
年轻而美丽的面容,充满朝气的躯体,他们的目光看向他,总是饱含期待等待着他的一句话,一个承诺,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情人转变为男朋友。
因为他给了他们太多错觉。
可是这些人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愤怒又委屈的看着他,控诉他,“你既然对我们没有任何感情,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给我们传输这种错觉。”
“这样耍我们你觉得很好玩吗?”
“你很有成就感吗,是不是就喜欢高高在上的遛我们玩?”
陆明州没反驳。
他抱臂看着那些失态的人,轻声道:“我有给过你们承诺吗?我有说过我们不是情人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吗?”
那些质问声一顿。
陆明州笑了,“本来就是相互交易的关系,你们把控不住心态生出妄想,为什么要我来负这个责任?”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都说情人情人,不应该都是有点情.趣才好的吗?
他不喜欢只有单纯肉.体的关系,再怎么样也该有点情调才是,这不过他一贯的做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