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吃得不多,放下筷子见阮幼青盯着电视屏幕中的整人综艺看得正开心,便不声不响钻进了浴室一个人认认真真洗澡。
在浴室耽搁许久,里里外外准备妥当后他推门出去,却赫然发现阮幼青已经独自叫了客房服务,榻榻米上一干二净,矮桌被移走,那人脱掉了浴衣换回一身白色t恤和休闲长裤,正趴在中间做单臂俯卧撑。上臂肌肉跟着节奏隆起,不知做了多久,黏在背上的t恤接近半透明。
“你……你说的做运动是……”唐荼咬住嘴唇,硬生生吞掉了后半句。他盯着阮幼青被汗水浸得发亮的后颈默默坐到蓬松的被团上。
阮幼青运动完去迅速冲了个澡,而后开始专攻喷了一斤定型的头发。连揉带搓,用空了一个旅行装洗发水才让发丝恢复柔软,他吹好头发刚要将空瓶扔进垃圾桶就看到里头已经躺了一只挤完的啫喱软包装。
联想刚刚唐荼看他的眼神……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头发都没来得及擦便冲出去,房间顶灯熄灭,只留了一圈昏暗的夜灯,唐荼席地坐在窗旁,眼中盛满风雪月色,搭在膝盖上的手中正捏了一只小巧的津轻玻璃清酒杯,杯口苍青,杯身透明。
那人看了他一眼,湿润的嘴唇动了动,虽然阮幼青此刻并没有带助听器,可他猜得出对方一定是问他为什么不吹干头发。
他走到窗前俯身,对方随之抬头,发尖的水滴落在那人眼角泛红的皮肤上又滑下去,莫名像眼泪,酒精已经让人有些神志动摇。
“等久了?”更多的水滴划过他的皮肤,阮幼青蹭蹭他的鼻尖柔声问道,“自己弄好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唐荼伸手揽他后颈不与他废话,只鼻子里淡淡嗯了一声。
“下次不要干等,告诉我就是了……”阮幼青撑在他上方,单手解开那条系了活扣的浴衣腰带,衣衽有如被风吹开的窗帘向两侧腰后滑开,露出被酒精催得微红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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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不断有冰凉的水滴落在唐荼胸前,激得他时而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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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他被明亮的光叫醒。
昨夜他们浸在温泉池中折腾到半夜,十根手指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泉水泡到皱缩,此刻唐荼还在酣睡,颈肩上深深浅浅的红印在柔和晨曦下格外显眼。
阮幼青起身想拉上遮光帘继续补眠,可才走到窗前便被外头的景色吸引,是一群孩子抓着什么人在打雪仗,两个成年人势单力薄,被十几个小毛头围在中间,仔细一看还是熟面孔。
果然,那顶渔夫帽的主人正是林风凉。今天他带了一副透明护目镜,眉眼展露无意,正是他曾经在体育频道看过的那副冰上王子的模样,只是比之当初多了几分世俗气息,笑容更真心更灿烂了些。
自北海道之后他再没见识过这样规模的雪,打雪仗这种事更是要追溯回小学的时候。
“嗯……”光太亮,唐荼也翻了个身悠悠醒转,“外面在吵什么?”
阮幼青一愣,摸到床头的助听器带上。果然……小孩子的声音尖锐,聚集起来双层玻璃都挡不住。
“在看什么?”唐荼起身走到他近旁,动作略显迟缓,“诶?那不是季星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