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日后再想,不论交给谁,其实也不如交给沈濯来得安全。
自家女儿在织网挣钱这些事情上简直算得上是天赋奇才。
没损失,搞不好还会再行壮大。
日后若是大家起了心思想去争那把椅子,以沈濯极怕麻烦的性子,只怕是会烫手一般立即丢还给秦煐……
“哼。”沈濯撇嘴,“阮先生好精明的算盘。只是,你如何不索性直接交给孟夫人?她替那二位保管,可比谁都合适。”
隗粲予嗐了一声插口道:“快算了!如今被你惯得,那个人嘴也叼了、心也软了。你自己去看看,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宫里的礼仪都快丢光了!让她管这些,那不顷刻间成了一锅粥才怪!”
“哦哟!诋毁孟夫人!隗先生,你以后可还想人救命啊?”沈濯听不得人说孟夫人的一句坏话。
隗粲予吹胡子瞪眼。
沈信言微笑着说回正事:“阮先生觉得,目下西北的局势如何?”
哦?
说回朝政了么?
看来父亲是要抻量一下北渚先生的眼界实力啊!
这个好!
沈濯精神一振,饶有兴趣地看热闹。
“问问他秦煐现在的下落。”苍老男魂给沈濯出主意。
沈濯眉头微动,心里大赞:
阿伯这个问题棒极了!
“……番蛮的动作并不寻常。虽然这十几年休养生息,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一些。但如今我朝那几员当年把他们打疼打怕的大将仍在,他们哪里来的胆子这个时候挑衅我朝?除非是针对这几个人,他们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北渚神情凝重。
沈信言垂下了眼帘:“苏侯满门皆没。几位国公老了。其他能战的,除了巡边的彭伯爷,就只剩了一位刚刚领命出征的曲伯爷。”
隗粲予皱眉:“陈国公和肃国公那两柄宝刀未必老了。郢川伯镇守上党多年,也是一员悍将。”
听着他们点数这些人,沈濯只觉得心惊肉跳!
按照之前阿伯的说法,只怕是沈信美死后,陈国公明哲保身装聋作哑了;曲追杀了安福,曲好歌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在军中担任那么重要的职务;郢川伯冯毅如今已经暗暗纳了族妹为妾,此事掀出来他一定身败名裂;而肃国公已经过了古稀之年……
竟只剩了一个彭绌而已!
而彭绌现在就跟秦煐在边境线上!若是这时候西番北蛮联手,不惜一切代价悄悄刺杀了他……
前世,是否国朝就这样忽然之间,无大将可用了!
沈濯额头涔涔,脸色苍白,脱口问道:“彭伯爷和翼王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