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西北急报,翼王十天遭受七次袭击。”
沈信言讶然抬眸:“不是三次?”
“越来越猖狂。”北渚先生的脸色沉了下来。
沈信言默然片刻,道:“我立即给公冶释写信。”
“侍郎不打算把净之小姐要的名单给她吗?”比起公冶释,北渚先生似是更加相信沈濯一些。
“她一个小孩子家,即便是有那个神通,做起事来仍旧缚手缚脚的。我还是直接拜托给祖堂的好。”沈信言一边说一边提笔研磨。
北渚先生默了一默,道:“可是,我们不都想到了,宋相极有可能把大归的长女送去秦州么?”
到时候,谁知道宋相会不会浑水摸鱼。
“这个啊……”沈信言忽而笑了笑,摇摇头:“这个你就放心吧。那次我跟祖堂聊天,他就是因为此事,才答应了出京去秦州。”
沈信言怎么会这样有信心?
北渚先生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突兀问道:“侍郎大人,令族妹新寡,听说在洮州待得并不开心?”
沈信言笔走龙蛇没有丝毫凝滞:“净之在那边,这种事我可不敢管。我劝你也不要管。那孩子在这等事上极为敏感。很容易就会翻脸。”
“机会制造一下,至于结果嘛,看大家的缘分好了。”北渚先生摸了摸鼻子,还是坚持去安排了。
沈信言没有抬头,依旧在写信。然后在最后重新拿了一张纸写名单时,他有些犹豫。
等到北渚先生再回来时,沈信言递给他两封信:“给净之和祖堂尽快发出去吧。”
北渚扫了一眼最后一页纸的名单:沈濯那一份的名单显然要比公冶释那份名单多了几个名字。
沈信言摸了摸鼻子,北渚失笑。
……
……
秦煐西北的遭遇已经完整地在京城散播开来。
被追杀,分兵,屠村,再被追杀,获救,遍体鳞伤,刚刚离开洮州,继续被追杀。
临波公主在昭阳殿鱼昭容的寝宫里哭得晕过去三回。
鱼昭容气得手抖,却一个字的多话都不能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临波:“放心,这天下还是姓秦的。你父皇绝不会放过那些人!”
建明帝已经三天不肯见太子和皇后了。
竺相、肃国公、司农寺叶继申、京兆府赖权,甚至邰国公府,都被他寻衅臭骂了一圈儿。
太子妃叶氏小心翼翼地来给鱼昭容问安,被袭芳气哼哼地挡在了殿外:“我母妃气病了。太子妃回去劝劝太子哥哥,一共我们兄弟姐妹们也没十个,让他看看自己的手指头是不是连着心。”
叶氏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辩白说翼王遇袭不是太子做的,只能陪笑着暗示:“太子也急病了。翼王是他最得意的弟弟,竟然连遭毒手,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来也没别的事,重阳节里摘了些茱萸,腌着吃还算开胃,送些来给鱼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