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到净之的幼弟身上去了?
秦煐皱皱眉头,哼道:“罢了。此事不过是这个蠢妇没能抵受住旁人的蛊惑,与宋相无关。且赶紧把她弄回京城,交宋相严加看管便是。”
宋凝还要开口,却被旁边服侍的管事媳妇狠狠拉住了袖子。只得咬住了嘴唇不吭声。
“翼王,你这伤,竟不计较了么?”冯毅一挑眉。
可从未听说过翼王三殿下有这么好说话。
秦煐摆摆手:“事有轻重缓急么……”
嗯,原话奉还。
“我放过宋家大小姐,是因为她只是蠢得被旁人算计了。不过,我可没说,我也不计较冯伯爷您家那个被纵坏了的冯小姐!”
秦煐淡淡地笑着看向冯毅。
沈信芳也看向冯毅:“伯爷,我们只等你这一言。”
“爹爹……”
沈溪的声音怯怯地呜咽。
这还是第一次,沈溪亲口叫他爹爹。
可却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为了保命,利用自己对她的这一点亲情……
冯毅长叹一声。
“二位,我会把这孩子关起来。不令任何人再跟她接触。等这一仗打完,若我还活着,我自会带她去自首请罪。若我死了……那你们想把她如何,我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冯毅说着,站了起来,冲着秦煐,和沈信芳的方向,单膝,跪地。
“我拿自己的人头担保。我这一仗,必定不会被任何其他人蛊惑,只保家卫国、守护疆土、驱逐外敌!”
“不参与党争,不听信谗言,不管日后的高官厚禄、富贵荣华。”
“以我冯某人二十来年的征战,不管功劳还是苦劳;只求二位,让这孩子,再陪我这,最后一程。”
冯毅深深地低下了头。
沈信芳跳下地来,一把抱起他:“起来!”
“冯伯爷,你有个心结。沈溪恰好合了你这个心结。是不是?”秦煐敏锐地猜到了真相,也一口道破了沈溪的本来身份。
冯毅肩头一抖:“是。末将早夭的幼妹,与这孩子的面貌,有九成相似。”
秦煐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忽然颔首下去:“净之有个夭折的幼弟,叫沈承。就是你口口声声护着的孩子,两年前杀死的。那一年,沈溪十一岁,沈承一岁半。”
冯毅直觉遍体生寒。
“我许你把她关到这一战结束。但是这一战结束后,我一定会杀了她。如果你关不住她,被我找到了她,就不仅仅是杀了她。我会杀她一年半。
“对,我会用一年半的时间,好好地杀一杀她。
“就这样吧。你把她带走吧。关好了。别偷偷地放走,因为,会被杀一年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