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被半真半假、半高半低地四处警诫了出去。
正打算盛装带着邵舜华也去凑个热闹的皇后顿时打去兴头,索性转身去了东宫看望太子太子妃。一时想起来了,又令人去问候卫王妃:“月份大了,要小心。各样的医生稳婆备下了没有?孩子的乳娘呢?”
姬美淑再一次感激涕零,兴奋得半夜睡不着觉,这是后话。
到了下半晌,这场相亲大会才算结束了。各家派了车马在宫城的侧门来接人。
沈濯促狭,拉了沈典就走:“典哥,我们先走。这里人太多,挤得慌。”
沈典茫然:“不等杲哥儿么?”
“等他干嘛?他又不是头一天到京城,又不是不认得路!何况他还未必回家呢……”沈濯忙拽着他跑了。
各家的长辈们知道这次太后叫了孩子们入宫的缘故,这个时候自然是装聋作哑。
车夫们早就被明示暗示叮嘱过,如今也只管等着小主子吩咐,一个字的意见都不提。
这群少年里,曲追最长,他一见沈濯丢下邱杲跑了,立即便明白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既然都是自己出来的,那姑娘们路上车马纷纷的,可要仔细了。不如这样吧,咱们分派分派,各自去送一送。”
待一双一对地分完,又煞有介事地点头:“嗯,就是这样。待把姑娘们都送到了家,自己也回去了,就派个人来我家说一声儿。我这个当大哥的,也算是完了太后和公主派的差。”
说完,自己也扬长而去。
少男少女们红着脸,各自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这件事就成了个大笑话,朝堂上人人都知道了。见了几家子的父母长辈,都笑着打趣:“什么时候吃喜酒啊?”
少年的长辈们快快乐乐地寻了姑娘们的家人,拉着手约吃饭喝酒,要“好生聊聊”。
最后一说媒人,却都不约而同地托到了沈信言这里:“既然是你们家闺女的好友,那你就能者多劳吧?”
沈信言忙不迭地摆手:“此事有太后她老人家在,哪里轮得到我来做媒?各位还是等着礼部堂官上门的好。”
众人轰然笑了起来。
若说起来,还真是,都是太后跟前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可不是她老人家发话最好?
果然,赶在临波公主大婚之前,太后的赐婚旨意降了下来,几家子人手一份。
里头都添了两句话,令人唏嘘:“既云天作之合,当无俗礼所拘。可择吉日完婚,不必上奏。”
老喻王拿着这道旨意去找建明帝,痛哭了一场:“我这嫂子是个天底下顶好的人。”
又跟他商议:“我们家一切都是现成的,姿姿又有封号,又有宅院。虽然仓促,可我想着跟临波一起办了。您说呢?”
建明帝想了一想,点头同意,顺便又请老喻王安坐,且把几家子的父母都叫了来,道:“太后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不如,你们委屈委屈孩子,跟着我们临波,一起都把婚事办了吧?一起热闹热闹,让老太太也开开心。”
众人自然无不承应。
沈濯听说,瞪圆了眼睛:“呃?大秦朝集体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