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对了。你是河州刺史的人吧?”秦煐笑着戟指点一点他。
那副将下意识地点头,顿了极短的一瞬,反问:“你怎么知道的?我与林使君素不相识!”
秦煐不在意地抚了抚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抽出了长剑,往前迈了一步。
“只有他是半个西番人,所以,只有他不希望我打进逻些城。他虽然死了,但你们这些追随者,却会帮着他完成遗志!”
秦煐说着,长剑出人意料地往前一送,直直地捅进了那副将的胸口!
众人都瞪圆了眼睛!
怎么,怎么就这样定了罪?不再问别的了?连那九个人的下落都不问了么?!
那副将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煐骤然间在眼前放大的脸,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喉咙里咯咯两声,断续着,极低的声音:“林皓峰是西番……你胡说……主人不可能……我们不是叛贼!”
秦煐心中一声长叹,借着他的力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靠近了他的耳朵,轻声道:“我知道,你们都被骗了……那九个人,也被你支使回去报信请粮求援而已,是不是?”
副将祈求地看着秦煐,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秦煐微微颔首。
那副将两眼一翻,气绝倒地!
……
……
“又聪明,又能干。那些事,她知道不知道的,也都猜了出来。真是个好孩子。心里又极明白,行事并不一味善良,有底线。太难得了。”
林嬷嬷当着太后的面极口夸赞沈濯。
太后娘娘只管乐呵呵地看着耿姑姑把临波公主前一天住在寿春宫时飞针走线给太后缝制的一双棉袜子收了起来,口中闲闲说道:“你夸她再多,日后你也只是个服侍临波的命。”
耿姑姑垂眸下去,手底下却轻轻地停了下来。
林嬷嬷看了她一眼,道:“你去收东西吧。不是茹慧也带了好些东西来?”
耿姑姑应了一声,去了。
“临波若是嫁了个普通人家,我跟着就跟着了。可如今她嫁的是曲小伯爷。西北这一场大战打完,曲家要不然上天,要不然落地。临波都要跟着。我若提出来跟着她,您觉得,陛下会答应吗?”
林嬷嬷叹了口气。
那可是一位为了宝座,连母亲兄长都可以放在称上衡量一下利弊的主儿。
让她跟着临波?
那不等于平白地把蔡记炒货双手奉送给了掌兵的外人?!
那还不如给未来的翼王妃!
太后寻思了半天,喃喃道:“看来,我还必须得等小三郎回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