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行先安慰了米氏一番,然后开始盘问细节。
米氏只得先胡诌了告诉他。
好在外头很快有人来报:“黄管家和赵大回来了。”
沈信行忙命:“让他们直接过来,不要惊动旁人。”
报信的人在外头微微一顿,方道:“大小姐已经叫了黄管家过去,听说三爷回来了,请三爷过去如如院一起听听是怎么回事。”
米氏气得脸色发青,却知道这不是计较的时候,咬着牙低下了头。
沈信行愣了一愣,苦笑了一声,站了起来:“罢了,既然她先头已经知道了,后头瞒她也没有意思。我去一趟。你在家吧。”
“三爷!”
怎么连听都不让自己听了?!
米氏只觉得满腹愤懑,落着泪站了起来。
不知何时溜进屋的纤云柔弱地怯怯开口,却是明明白白地替沈信行说话:“夫人,万一公堂上的话难听呢?如如院可不是咱们醒心堂……大小姐她……”
不怼死你就不错了,可绝对不会给你留面子的!
纤云看了沈信行一眼,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又忙低下了头。
米氏顿时面红耳赤。
沈信行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满面遗憾地走了出去。
——还不如个丫头明白自己的一片好心!
看着沈信行的背影消失在院门,米氏的眼风冷冷地刺向纤云:“就你最贤惠!就你最聪明!不然的话,区区一个扫地的丫头,怎么能勾引得到一辈子要当正人君子的爷们!”
纤云的脸苍白起来,柔弱低声却坚定地反驳:“奴婢没有勾引过三爷!”
“没有?没有你是怎么进的我醒心堂?怎么爬上了三爷的床!?”米氏看着纤云清秀的脸庞和窈窕柔软的腰身,牙根几乎都要咬断了。
被这样羞辱,纤云失声哭了起来,后背挺得笔直:“夫人回了娘家不在家,三爷领了老夫人的命,当晚要了奴婢服侍。奴婢是夫人亲自跟老夫人要来的通房丫头。服侍三爷是奴婢的本分。那不是爬床!”
米氏语塞,冲上去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贱婢!”
寒梅听见,忙从里屋跑出来扶了米氏,低低急声劝道:“夫人怎么能这会子跟她计较?!一会儿她顶着这张脸在三爷眼前晃来晃去,您怎么解释!?”
米氏一滞,脸色顿时跟纤云一样苍白起来。
……
……
沈信行到了如如院,沈濯笑着迎到外头:“三叔难得来我这里。”又看他背后,嘴角翘起了一丝嘲讽:“三婶竟没来一起听听?”
沈信行腾地红了脸。
罗椟洗冤成功的事情他刚刚已经听说了,那么所谓的罗氏身份问题自然也是子虚乌有的胡话。
但他的岳家,却被妻子亲口证实“不冤枉”。
沈濯的嘲讽,让他在这一瞬间觉得无地自容。
然而这一瞬间过后,沈信行却不悦地拂了拂袖:“濯姐儿,米家是米家,你三婶是你三婶。那些事情跟她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