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陪着吉隽真的翻遍了沈家的内宅。
傍晚时分,吉隽走了。
临走的时候罗椟去送了送,解释了一句:“净之她祖母心慌得很,所以韦家来了人来拜访,老夫人留了亲戚住下,净之在安顿。”
吉隽新奇地瞪大了眼睛:“沈家还有心思招待人?”
“哦,净之让我提醒你,她后天晚上去探望她祖父。你跟牢头打声招呼,不要让人知道。”罗椟笑着看了看跟吉隽的两个人,又追加了一句:“这二位应该是你身边最得用的,自然不用瞒着。”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吉隽看了罗椟一眼,沉吟片刻,道:“牢子们换班是酉正,你让她那时候去。我会跟下头打好招呼。”
罗椟含笑应了,拱手看着他们走了,架着拐杖转身吩咐:“关门。这几天进出的人多,警醒着些。”
……
……
韦家来了一位当家夫人,一位嫡支庶出、十八岁的小姐,一位旁支的十六岁的小姐,和一位因守孝而拖延到了双十年华的表小姐。
这位当家夫人姓李,韦老夫人拉着李夫人的手哭个不停:“让侄儿媳妇看笑话了。”
李夫人为人端庄大方,柔声安慰了韦老夫人一番,含笑道:“六姑姑这么多年都不肯给家里添麻烦,父亲母亲十分过意不去。如今我们好容易有了能帮上忙的地方,心里感激您看得起我们这些晚辈都来不及,怎么会有那种心思?
“这件事,您那侄儿几次跟我说,想跟信行表弟聊聊,看看他的心思,可又怕给您这里节外生枝。所以就我自己先来一趟。您看什么时候他来给您行个礼才好?”
韦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我那个幺儿子是个呆子。他自己其实不明白什么样的姑娘适合他。这个人选啊,我得跟我家大儿媳妇商量。要不怎么让她带着几个小姑娘去逛园子了?”
李夫人深深点头:“信行表弟不过三旬出头,这几个姑娘说实话都有些年幼了。族里未婚的小娘子虽然多,但有些实在不太知道根底,也不敢往您跟前带。仓促之间,就只得这么几个了。”
说到这个,韦老夫人翘起了嘴角:“若是合适,不在年纪上。无妨,我们家大丫头陪着她娘一起看看,那孩子贼得很,定能探出些咱们不知道的心性来。”
李夫人笑着称是,又辞行道:“母亲还在家里眼睁睁地盼着我回去禀报六姑姑的情形,我就不伺候您晡食,先回去了。”
“如此,叫她们回来吧。”韦老夫人命人把罗氏、沈濯和三个小娘子叫了回来。
李夫人嘱咐了三个小娘子一回,笑着跟罗氏作辞而去。
送走了李夫人,沈濯蹦回来跟三个小娘子继续嘁嘁喳喳:
“我们家地儿太小了。我回来一定要让我爹再换个宅子。
“姐姐们看我这串珠子,是当年我三婶给我买的。可惜她身子不好,大概得过个三五年才能养回来。
“哦对了。祖母,我后天去看祖父,您别担心,我肯定把您和爹爹的意思带到,管保不说错一个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