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因在孕中,又与沈家有亲,所以午睡到了申时三刻才走。儿媳申初就告辞。”欧阳试梅一板一眼,绝对服从命令不走样。
“好!这个时辰正好!去吧,记得挑几件合手的礼物。咱们不比郡主,不能空手上门。”谯国公夫人又叮嘱两句,便眼看着她恭敬施礼后走远。
然后高兴地转头对心腹婆子道:“瞧瞧,这才是懂规矩的儿媳妇呢!跟老大媳妇比起来,竟是这一个才算得上是大家闺秀了!那一个天天想要越过我去做这谯国公府的主,她做梦!”
婆子无奈地赔笑:“您说得是。不过您偏疼小儿子媳妇,可是连大小姐都吃醋了,说您一旦碰上个好儿媳妇,便是世上最良善慈霭的阿家!”
谯国公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皎皎这张刻薄嘴!”
……
……
欧阳试梅重复了一下裴姿的步骤,便由沈濯伴着去了如如院。
“梅姐姐最聪明了!我正要给你下帖子呢。”沈濯好奇得很,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找她?
欧阳试梅淡淡笑着令三秀出去,茉莉知机也跟着下去了,房里就剩了她二人。
“姿姿给我送了点心来,说是从你这里拿去的。我还不明白你是什么事找我的话,那我就不是欧阳试梅,而是冽姐儿了。”欧阳试梅瞪了她一眼,不由分说把舒服的“供词”说了:
“……他说,这些人都不太清楚太后娘娘要的答案。不过,史馆修撰依稀记得,前头整理太宗时候起居注的那一位,似是过了不久就辞官回乡了。但究竟是哪位,他不记得了,须得去查查记录。我们家那个笨的,正在等消息呢。”
“笨?”沈濯一愣,又会意一笑。
既是知道辞官回乡,又怎么会不知道是谁?不过是不愿意告诉舒服罢了。
怕是会回去琢磨琢磨舒服的用意吧?等领会了是太后的意思,自然会直接让人把消息递进寿春宫,也许根本就不走舒服这条路了。
“只是,太后娘娘为什么忽然对那时候的事情有了兴趣?她老人家是要查什么?”
沈濯疑惑起来。
欧阳试梅摇头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竟能上溯到太宗时期……”
沈濯心里灵感一闪,脸上愣了起来:“难怪姿姿来告诉我,且还让我来问你……”
“嗯?”
“是……先帝那一代的事情……罢?”沈濯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那个念头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变了。
欧阳试梅跟着脸色苍白起来,半晌,坚定地一摇头:“不会!先帝登基时,老喻王还不到十岁!孝娴太妃生前又并不得宠!绝对不会!”
苍老男魂的声音陡然冒了出来,高高语调,满是匪夷所思:“你们是在怀疑,太宗陛下原本是要将皇位传给老喻王?!”
嗯……
沈濯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叹了一声,既对欧阳试梅说话,也是回答苍老男魂:
“应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