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陈国公先收到了甘州的消息,然后悄悄地把那送信的人扣了起来,倒也不错。
“沅姐姐的婚期近了。我在孝中,去不了。明天一早,我会让茉莉去一趟欧阳家,问问涔姐姐给沅姐姐准备什么添妆。你跟着一起去。”沈濯歪头看着玉枕,“你知不知道怎么做?”
玉枕眨了眨眼,哦了一声:“大概,知道吧……”
沈濯嗤地一声笑,挥手让她下去:“反正你有人去请教,我就不管了。”
玉枕嘻嘻笑着摸了摸头,嗯了一声,又忙道:“哦,还有一件事。”
沈濯抬头看她。
“跟这个比起来,应该算是小事儿。吉家老太太前几天去了一趟佟家。昨儿夜里,佟家大老爷自尽了。留了遗书,让佟家大太太大归,还说,让佟静姝自己决定,是姓佟,还是跟着佟家大太太姓吉。”
玉枕说完,挠了挠脸,问道:“小姐,这佟家大老爷怎么忽然就自尽了?”
“佟家大太太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光哭,忙着治丧。佟静姝在灵前哭得死过去,说这辈子都不会改姓旁的。不过佟家的二房三房却很积极地让佟家大太太把自己的嫁妆整理一下,看来挺盼着她们母女离开的。”
沈濯呵呵轻笑:“看来,佟家二房三房还真有聪明人啊。这样的话,我大概也能放佟家一条生路了。”
……
……
大长公主府。
召南和周謇慢慢地在花园里散步,低低地交流着最近的重大事宜。
告一段落后,周謇烦躁地敲了敲手里的扇子:
“沈信言没有回家,即便是今天宣布了西北大捷,他连面儿都没露。”
召南大长公主好笑地看着孙儿:“你急什么?”
周謇闷闷地将双手背后:“都是御史台那群人,怎么就忽然看不得我闲着了?欧阳堤马上就要去巡查夏讯,今天通知我,后日一早便出发。我这一走,前头往沈家使得力气就都白费了。”
“怎么会白费?”召南大长公主哑然失笑,“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直接跟她父母商议就好,你在不在的,有什么打紧?”
召南大长公主抬头看向大明宫方向,悠然说道:“冯毅死了,包宇死了,皇帝现在没精神。再等两天吧。我会一边遣人直接去沈家提亲,一边亲自进宫,当面跟沈信言说说这桩婚事的好处。到时候,顺便就让皇帝当场赐了婚,就是了。”
周謇张口结舌:“可是,皇上之前不是赐了沈净之和秦煐的婚事么?他怎么会肯……”
“谁让他不要人家当儿媳妇了呢?我堂堂的大长公主,难道还不能求娶一个他不要了的儿媳妇了?他总不能欺人太甚吧?”
召南大长公主理所应当地淡淡说完,嗔了周謇一眼:“你自小从未离开过祖母,从未离开过京城。如今要出外差了,不好生安慰安慰祖母,也不张罗着去跟你妹妹说一声,且担心娶不娶得着媳妇,你可真有出息!”
周謇被她说得脸上通红着苦笑起来:“祖母!您就取笑我吧!”
召南大长公主呵呵大笑起来,显见得心情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