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舜华娇羞地笑着,开心地坐下,又拉了兄长也坐下。
“殿下,皇后娘娘命我兄妹二人来看望太子,也是为了分说今日之事。”邵舜英没有就座,而是拱手对着高台上的太子一本正经地禀告。
太子看了身边的侍卫一眼,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挥手命他:“你先下去吧。”
殿内众人给邵氏兄妹布置好了座位茶点,低着头都退了出去。
侍卫出了殿门,还站在大门口以示警戒保护。
见殿内没了旁人,邵舜英退下了半步,反而是邵舜华款款地站了起来,恬静娴淑:“皇后娘娘让舜华转告太子:今日之事,请太子不要放在心上。宫里宫外的一切腌臜事都不与您相干。您只要好好地做您的太子,做陛下的孝顺儿子,就好。”
听见这些话跟自己的设想一丝不差,太子实在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母后说笑了。孤并不知道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至于今日,不过是个宫中女官想要攀龙附凤,所以被皇祖母一怒打死了。跟孤、跟母后、跟父皇,甚至跟弟弟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子殿下果然通透。皇后娘娘还说不令舜华将话说得太过直白,看来还是舜华小气,竟难及殿下之万一。”阿谀之词这种东西,早在跟在安福公主身边时,邵舜华便已经张口就来。
而邵舜英则看着太子的那个笑容,若有所思。
“既然话已传到,下臣就带着妹妹回去了。父亲今日身子不太爽利,说想妹妹了。不然我也很难从姑母手里讨到人。”出乎太子的意料,邵舜英竟然举手告辞。
既然打定了主意让他们兄妹做见证,太子怎么肯让他们这个时候离开?
“孤也很久不见你了。舅舅不舒服,天色晚了你们不要回去吵他,就陪着孤在东宫用了晡食再走吧?明儿个一早让舜华表妹去给舅舅问安,岂不更好?”
太子强行留。
二皇子和三皇子闹出这样的丑事,太子的位置只会更加稳固。
邵舜华自是满心乐意,笑着抢先答应了下来:“大表兄真体贴。我也正说想要去拜见一下太子妃,再恭喜一下那位有了身孕的赖良媛呢!”
太子放下了心,笑着高声叫了一个内侍过来:“陪着表小姐去看看那二位,然后回来跟孤和舜英一起喝两杯。南边才送了新鲜鲥鱼过来,用长江水一路快马过来的。表妹可不要错过了。”
这样亲切稠密的话,听得邵舜华心花怒放,飞快地屈膝答应,笑吟吟地去了。
“舜英一向跟二弟亲近,孤正要问问你,他最近在做什么呢?”太子看着邵舜英一脸为难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了——不识抬举!
邵舜英是最会察言观色之人,闻言连忙换了恭顺神情,笑道:“太子殿下这下子可问错人了。下臣已经许久不进卫王府。隐隐约约只是知道卫王妃自己哺育小县主,十分辛苦——这还是从内子那里听说的呢!”
“温惠么?她最近可还好?之前记得你说过她孕中不适。这一向她哥哥又出了京,召南姑祖母又懒得走动,怕是她要孤单了。”太子想到了离去的周謇,有些怅然。
“永安郡王怕是要到秋天才回得来吧?”邵舜英转开了话题,他自然知道太子最感兴趣的话题是什么。
尤其是刚才侍立在太子身边的那个侍卫,面容有那么一点点,像周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