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地看向卢氏:“更何况,冯毅生前唯一留下性命、到肃国公府报信的亲兵,不也还能说话么?”
她怎么知道那个亲兵?!还特意看着自己?!她知道那个亲兵在陈国公府!
那她是不是也知道……
卢氏忍住惊骇,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紧紧地盯着沈濯:“濯姐儿的意思,邵舜英知道实情?”
沈濯转开目光,轻松自如:“我瞎猜的。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真相比猜想要简单得多了。”顿一顿,笑道:“我也只是个袖手旁观的而已。卢伯母有事且请去忙,前头就是沅姐姐的院子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卢氏狐疑忐忑着走了。
沈沅比先时高挑清瘦了一些,见沈濯进来,先飞红了脸:“净之。”
沈濯笑着恭喜她,又把添箱的礼物送给她收起,调皮地笑着,伸手又递给她一个荷包。
“这是什么?”沈沅不解,怎么还有?
接过荷包,解开系子,沈沅往里头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金豆子。
那年去吴兴,沈沅陪着刘氏回娘家祭祖,临走,沈濯送了她一袋子金豆子。
那袋金豆子救了沈沅的急,还在刘氏的家乡置下了好大一片良田。
回忆着姐妹们当年的相处,沈沅心里暖融融的。
拉了沈濯进内室榻上,沈沅把最近心里无法诉说的烦难都倒了出来,最后边笑边擦泪:“这些话我跟母亲不敢说。她看着是在给我气受,实际上是因为心疼我,怕我以后跟家里走动时吃亏。”
刘氏对沈沅不能跟京城高门大户结亲不满?!
“所以说,你娘心里不如你明白。儿媳这种角色,终究是不如女儿贴心。日后你嫂嫂再能干,在你娘跟前也是没你能说得上话。你这个小姑子,说不得要给她们婆媳当一辈子的调停人。没奈何,谁让那是你娘呢?”
沈濯笑着安慰她,又出主意:“我猜着这趟信芳伯和刘伯母回陇右,国公夫人一定会派人跟去的。不如你去悄悄地找你祖母,事先跟那个要跟着你娘去的人多谈谈。若是身边的人都时常劝解,兴许你娘能听进去。”
沈沅想了想,点头笑了。
小姐妹两个说了好一阵子私房话,直到日头西斜,沈濯告辞。
到了二门上了马车,陈国公府下人笑嘻嘻地来报:“隗参军跟我们二爷聊得正开心,请小姐先回去。”
沈濯微微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