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结论?要废太子?”
隗粲予一听这个消息,虽然意料之内,但还是震惊不已,也不顾沈信言的冷眼,急命:“赶紧把净之叫出来!”
不过半刻中,沈濯就从内院飞了出来:“什么事什么事?”
“两件事。”
沈信言瞪了沈濯一眼,但还是把从小黄门口中听到的话都告诉了沈濯和隗粲予:“……太子会被废是意料中事。只是,你们可知道,宋相家的幼子何时与周謇交好了?”
“我恍惚记得,有一段时间,仿佛有几个集会上,周小郡王、秦睦和宋甄都在场,而且,相谈甚欢。好像是,卫王妃生产前后的事情。但是后来因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静,所以我们没再往下跟。”
沈濯想了起来。
隗粲予捻着胡子眯起了眼:“这个秦睦不是刑部那位秦侍郎家的么?沈相,秦侍郎最近在朝上,有没有跟卫王拆伙的迹象?”
“低调得很。要不然陛下这回也不会放了他一马。兵部大理寺刑部吏部,王继华、左温周这等尸位素餐的都被陛下毫不留情拿下了,可他的位置却没有动。想必还是看着他在刑部这些年,毕竟也是有些功劳的。审起案子来,朝廷还少不了他。”
沈信言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唇。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吉正卿的位置放得不对。”隗粲予忽然转了话题:“我前儿去东市时,跟舅爷闲聊,回来又打听了打听,才知道,吉隽这个人在审案上是很有几把刷子的。大理寺只是个复核的地方。论起审案来,还是刑部。他该去刑部才对。
“至于大理寺,毕竟跟官员们打交道更多,反而需要清江侯爷这样嬉笑怒骂的滚刀肉。所以,陛下这个安排,正好拧了。”
沈信言哑然失笑:“若不是议论东宫的事情时,刑部兵部作死,陛下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快动这些人的。所以不是没安排好,而是赶巧了。这个不归咱们管,也影响不了大局。”
“得了吧!若是吉隽现在刑部,有个秦倚桐掣肘,他哪里来的人手精力去查吉家当年的旧案?短时间内,他必须要在大理寺。西天目山那附近的事儿不少。换个人,未必有那个本领一口气查到底!”沈濯毫不气地怼回去。
说到这个,沈信言和隗粲予都是心中一动,对视一眼,缓缓颔首:“沈信美和万俟盛那件事,的确没那么简单!”
“爹爹已经决定了下午销假?跟母亲说了没有?”沈濯见正事说完,问沈信言道。
“嗯,还有你太爷和祖母,我也都交代了。太子一废,世上的目光都集中到卫王和翼王身上,你这些日子给我安分些!”沈信言板起脸来。
沈濯没精打采地哼了一声:“爹爹想得太美了。太子被废,陛下肯定接下来就要审湛心,太后娘娘两重打击,能不能挺过去都两讲。看什么卫王翼王,等着国丧吧……”
沈信言和隗粲予忽地站起,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太后娘娘年前就病危过一次,我才从陇右飞奔回来的。这半年虽然被我逼着将养,可毕竟早就伤透了底子。如今朝廷这样大的动荡,她老人家那身子……咳……”沈濯想想就烦恼得不行,嘀咕道:“我是不是应该让孟夫人回宫啊?”
隗粲予结结巴巴:“应,应该吧?!”
沈信言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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