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小苏侯被撞破了密室,满门抄斩。
沈信美则在西天目山遇袭,险些丧命,一条右臂几乎成了摆设。至于沈涔的婚事云云,不过是小事罢了。
至于冯毅,若非他战死陇右,想必他跟冯氏的“族兄妹乱伦”一事就会被掀出来,身败名裂。
“原来咱们家,只是遭了陈国公府的池鱼之殃。”
沈濯自嘲地笑笑,轻轻喟叹。
“也未必。若是前阵子的那件案子,的确能证明咱们家祖上其实跟苏侯是五服内的亲族,那针对咱们家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沈信言感慨地将双手负到了背后,一声长叹。
“果然照着现在所有的线索来看,大长公主府脱不了干系。可就像净之刚刚对那一位所说的,这些全是推测,没有证据。”
吉隽抱着肘摇了摇头。
可是沈濯却眯起了眼睛,仔细回想了许久,转脸看着吉隽:“吉正卿,我记得你和先吉妃娘娘的长兄当年出事的地方,也是在西天目山附近吧?”
吉隽身子一震,瞪圆了眼睛:“正是!”
“倘若在那里袭击我信美伯的人,乃是大长公主遣了肃国公派人假扮的山匪,那你家呢?你家长兄遇到的,到底是真正的山匪,还是,也是假扮的?”
沈濯疑惑地看着他:“若也是假扮的,你家那时不过是一方的富户,再有钱,也不至于让人那样毫不顾忌地出手。可是事后又没有丝毫线索可查,又令人生疑。”
吉隽的神情一时凝重,一时激动:“那时我姐姐刚刚进宫不久,并没有宠冠六宫。若是有人立意害我们家,也应该只是冲着钱。然而那时我家财产何止千万?他们本应该绑了我长兄,威胁我家赎人的!但他们没有!所以,他们根本就是要我长兄的性命,他随身带着的十万贯钱票,不过是顺手拿了……”
“所以,吉正卿想替令兄雪恨,怕是还有一番功夫要下。”
沈信言同情地把手搁在了吉隽的肩膀上,“陛下跟前,也还得你去周旋。”
吉隽张口结舌:“沈相,您是相爷,这种事……”
“这件事我们父女只是来帮忙。这是您的正差。何况我父亲一句话没说,一个字没问,他有什么立场去跟陛下谈论此事呢?”
沈濯笑眯眯地接话,一脚迈出了大理寺的牢门。
正在低声说笑的牢头和刺桐忙迎了上来。
“去看看里头,牢门锁紧,不得有半点马虎。”吉隽把牢头支去了牢里。
“刺桐,车子赶过来。我累了,不想多走路。”沈濯面露疲色,伸手扶了扶额角。
沈信言立即把女儿挡在了身后,板起脸来,难得端了一朝宰相的架势:“吉正卿忙吧,本相已经如约相助完毕,告辞了。”
这个女儿奴!
吉隽哭笑不得。
“吉正卿,您要是能见着秦三,今儿的事情还是告诉他一声。毕竟,北渚先生,现在可是在翼王府呢……”
沈濯善良的提醒从沈信言背后悠悠飘了过来。
这!
这不仅让我自己去皇上跟前扯谎顶雷,还让我去对翼王泄密!
这没过门的外甥媳妇,难道就这样坑舅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