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去跟沈濯辞行。
这让沈濯很欣慰。
中间横着一个章娥,她现在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跟章扬说话才算是不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章扬的不告而别,十分体贴。
“挺好的……”沈濯长叹了一声。
净瓶笑了笑,没吭声。
“哦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章扬修理吉家老太太和佟静姝的详情的?吉正卿府上也搁了人不成?”沈濯好奇地看着她。
净瓶轻笑:“吉正卿的治家之能咱们还是信得过的。是章先生一个人要浪迹天涯,阮先生和殿下不放心,派了人跟着。”
“嗯。”沈濯凝神想了想,道:“说别的吧。”
“是。二皇子府里进了一个新罗医生,放言二皇子的腿三个月内便可以治好。另外,消息已经送进了新罗王宫,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净瓶面色平静。
“路上稍作迁延,让那新使者赶在他们发动的前一天见到那个贪心的三角眼。”沈濯弯了弯嘴角,轻蔑得很。
净瓶犹豫了片刻,看向沈濯:“小姐,真的不告诉他们吗?”
沈濯想要云淡风轻笑一笑,但终究变成了冷笑,连带狠狠地哼了一声:“没事儿。放心。我会给宫里递信儿的。只不过,不会给他们提前胡闹的机会罢了。”
他们胡闹……
净瓶有些呆滞。
我最厉害的净之小姐,您这才是最胡闹的好吧?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发疯好吧?明知道那二位正在筹谋着怎么才能让您乐极生悲,您怎么就能这么安若泰山呢?!
您知不知道若果然大家都没有提前准备,而那二位聚集起来的军力又超过您的估算,那别说您自己了,就是整个京城,都会给您陪葬!
到时候……
只怕会血流漂橹吧……
“放心吧。你恐惧的那个局面,不会出现的。”沈濯淡淡地垂下眼帘。
“小姐……”
“国槐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沈濯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再看看仍旧不肯走的净瓶抿嘴笑了笑,道:“好好好。你去给绿春递个信儿,让他别把冯氏和那个送信的亲兵,扔在旁边不闻不问了。”
冯氏?
净瓶疑惑地看了看沈濯,忽然想了起来,玉枕曾经告诉过她,改名换姓嫁给冯毅的冯氏,逃过了大火的灭口,进了京城,又被陈国公送进了宫。
那也是一个突破口?
净瓶仍旧带着三分疑虑,快步走了。
“小姐,隗先生在外书房等了好半天了。”玲珑见净瓶走了,才探头探脑地进来。
沈濯答应一声,整衣出去。
太子册立大典在即,沈信言不能总在家中,所以,沈家居中联络之事,都是隗粲予在做。
他来,自是事情已经有了雏形。
“小姐,您怕不怕翼王殿下以后知道了,会怨您?”玲珑想起了茉莉的忧心忡忡,也有些担忧。
沈濯哼了一声:“他要是敢怨我,我就休了他。”
……
……
隗粲予笑得很开心:“探听到了。二皇子坚持要等自己的跛足治好了再发动。这下净之可以先安心准备做新嫁娘了。我布置起来,也从容些。”